李希伯沒反應過來,發愣地坐在架勢座上,從馬路對麵走過來一個外國小夥兒,金發碧眼,背著雙肩包,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座上,壞笑著看著李希伯,顯然看到了剛才的一幕,這個小老外笑嘻嘻笑嘻嘻,又朝不遠處的豐蕘張望了一下:“shesyirlfriend?”
李希伯看著豐蕘上了另外一輛車,想起她驚嚇的模樣他就覺得好笑,目光收回來,對上小老外賊溜溜地目光,李希伯也報以同樣賊溜溜的笑容,聳聳肩,糾正:“shesmylady~”
嘴角習慣性地向一邊上挑,眼角細細地眯起來,頗有幾分桃花相。
小老外滿不在乎地哈哈大笑。
——誰知道的,這家夥說的話從來都是不知真假的。
另一邊,豐蕘坐上王珂明地車,心有餘悸地朝那吉普望過去,兩輛車一南一北背道而馳,開往不同的方向。
王珂明覺得奇怪:“你怎麼從那輛車上跑下來?”
豐蕘的臉還燒得紅:“上錯車了……”
底氣不足,聲音很小。
“怎麼會上錯車?”王珂明被逗笑。
豐蕘他掃了一眼:“他衝我按喇叭,我以為是你……”
“哈哈哈哈。”王珂明抖著肩膀笑,又從側視鏡裏開了一眼那輛吉普的車屁股,搖搖頭,“我可買不起grcherokee。”
豐蕘一愣,轉過頭問:“什麼?”
“grcherokee,那輛車的型號。”王珂明解釋。
grcherokee?
grcherokee3.6?
豐蕘想起了在博客裏經常給她發私信的賬號,頭像和主頁都是一片白。
——原來是車子的型號。
怎麼會有人把車子的型號作為自己的id,像打廣告似的,豐蕘這麼想著。
王珂明把豐蕘送到家,分別地時候特認真地對她說:“你別跟方媛說我對她有意思啊……她現在對我沒感覺,我想慢慢地來。”
豐蕘點頭,覺得王珂明長得這麼大的塊頭,可心眼兒真挺細膩的。
她這前腳剛進家門,方媛的電話就響起來了,接通的時候那高分貝直接彪了過來:“怎麼樣?處的怎麼樣,有感覺嗎?”
豐蕘側著腦袋,把手機夾在肩膀上,騰出手換拖鞋:“沒感覺,我不喜歡這麼大塊頭的男人,看起來特肥膩。”
“臥槽!”方媛直接爆粗口,覺得豐蕘特不識貨,“這不叫肥膩好嗎!胖得有啤酒肚的那才叫肥膩好嗎!他這叫結實,強壯,男人味啊!”
“那是你的審美!”豐蕘笑著反駁,把單肩包掛在衣架上,走去廚房倒了杯水,方媛一直在電話裏聲嘶力竭地吼,豐蕘全當耳邊風,突然,手機顯示有其他的來電。
“我有電話接進來,我先掛了啊。”豐蕘正好可以打斷方媛的絮絮叨叨。
“不行!不準!不可以……”方媛的高分貝就這麼被豐蕘掐斷了。
手機上跳出了“穀望南”三個字。
接通,穀望南沉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他不習慣在接電話的時候說“喂”,喜歡直接用提問的方式開場,比如一接通他就會問:在忙?吃過飯了?在哪裏?
有一次晚上十一點,他應付了飯局,微醉,直接讓司機把車開到她公寓,在路上就打電話給她,開門見山:“我在過來的路上……”低沉的嗓音很是能人的心,“我想你,還有,
你。”
粗魯直接的話,能把人的骨頭都聽得發軟。
男人的想念具有侵略性,我想你,想得能起生理反應,我你。女人的想念更柔情,我想你,想跟你呆在一起,呆在一起就好。但這種柔情的想念一旦被激情化,那麼——我想你,我想被你操,我想你。
“剛才在打電話?”穀望南用了這個問題作為開場白。
“跟方媛。”豐蕘總會這麼老實地交代。
“嗯。”穀望南沉默了幾秒,隱約響起“嘟嘟嘟”的聲音,他一定在用筆敲著辦公桌,這是他的小動作,豐蕘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