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說,這個女人也真是死心眼。”
說話的,是私人診所的老板慕聲,喝的有點高了。
說話都在飄,“一個不健康的胎兒拿掉就拿掉了,我們是準備送去火葬場的,誰知道半路被她攔下來,跪在地上求我們把胎兒給她,後來就抱著死胎走了,我們診所小護士說,覺得她好像精神不太正常了,不知道現在死胎處理了沒有,不過也能理解,畢竟這次手術下來,她子宮受損嚴重,以後可能再也懷不了,這也算是她最後一個孩子……”
“你說什麼!”
慕聲話沒講完,被傅九雲一把拎起來,傅九雲醉眼赤紅,嚇人得很。
“我說……”
“你說她再也懷不了了?”
傅九雲話一出口,心髒驟疼,慕聲皺眉,“我以為你知道後果的,醫生當時應該也征求過你意見了,我以為唐寧會跟你說……”
是,醫生說可能隨時有突發狀況。
他知道她沒有生命危險,就走了,沒等到手術結束。
因為那血淋林的畫麵,讓他不適。
那一幕,再次清晰的回憶起來,傅九雲一頭栽進了洗手間,狂吐起來。
喝進去的酒吐完,開始嘔酸水,幾乎心肝肺都要吐出來……
從私人會所出來,傅九雲一腳踩了油門,一路狂飆。
終於,還是給唐寧去了電話。
但裏麵傳來的機械性女聲,卻徹底惹怒了他!
“找到唐寧,就算翻個底朝天,也要把她找出來!”
……
這晚,他回了之前住的別墅,裏麵的一切都還是從前的樣子,但是沒有唐寧。
他去了他們去過的所有地方,沒有唐寧。
淩晨三點,傅九雲累了,坐在車裏,所有有關唐寧的記憶,排山倒海的襲來。
十八歲,她天真爛漫,收到一束花都笑得陽光燦爛。
二十歲,她第一次提出見家長,滿眼的期待。
二十二歲,曆時兩年的爭吵,她終於跟父親鬧翻,她哭腫著眼說,那個家她再也不要回去了,傅九雲,以後我隻有你了。
同年,她父親去世,他是後來才得知。電話是他掛斷刪掉的,因為如果非要讓她在他和家人之間做一個選擇,他希望答案是自己。
二十五歲,她第一次懷孕,神神秘秘的告訴他,但他沒要那個孩子,帶她去醫院做了人流,她哭了兩個小時,用光了五包麵巾紙。
二十六歲,二十七歲,二十八歲。
她瘋狂的想家,想要回去看父親,是他用了各種借口阻止。
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父親已經離開的事實。
十年間,她提過多少次結婚,他記不清。
沒有一次,他給的回應,是肯定。
直到秦心回來,帶回來一個十歲的孩子,直到她出軌,懷了別人的孩子。
傅九雲捂住眼,沉默。
手機響動,打斷了他。
“傅先生,我查到了那個男人的地址,順藤摸瓜找到了唐寧小姐。”
……
一處偏遠的宅子,院子裏種了許多花花草草。
傅九雲鐵青著臉,命人砸了鎖,盛氣淩人的走了進來。
巨大的響動也驚醒了宅子裏的人。
“你們是什麼人!”顧與安衝出來,一眼認出傅九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