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上官颯看似隨意地問道。
“正如公子所言,那位夫人的脈象確實有些不好,稍顯凝滯……”然後將慕容瑤的脈案給上官颯看了看,“老夫給她開的是公子給的第二副方子。”聞言,上官颯隻是點了點頭。他結合了原來慕容瑤的脈案,推測出了她現在大約可能的幾種情況,分別寫了不同的方子,交給了馬大夫,讓他到時候看情況給慕容瑤開上一副。
他雖然想見她,可他覺得,現在或許還不到時候。
馬大夫確實是安城的大夫,雖算不上神醫,看診的經驗卻極其豐富。上官颯看過他寫的脈案與對應的藥房,覺得他十分適合替他出麵去給慕容瑤把脈,開方子。
小風其實很納悶,明明世子爺與慕容小姐也算是近在咫尺了,為何世子爺還要特別找個大夫去冒充什麼神醫,隻為了把他給她開的藥方送到她手中。“世子爺,為何您不直接去給慕容小姐看診。”
“小風你叫錯了,她現在是林夫人。”接下去的理由上官颯並不想說,他其實不過是害怕罷了,害怕即便四個多月未見,她看到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想念,而是疏離。怕她還將他拒之心門之外。而後上官颯突然有些慌張起來,他想起了四個多月前,慕容瑤離開芙蓉鎮的時候那個不舍的眼神,若是經過了這麼多個月,她真的‘舍’了他,怎麼辦?
夜已經很深沉,大多數人都進入了夢鄉。隻除了……站在莊子外頭的上官颯。上官颯也覺得自己有些衝動,明明今日讓馬大夫給她去看診,就是打定了主意暫時不見她的。可不過幾個時辰,他便站在了這裏。
已然到了離她這樣近的地方,再讓他轉身,那是不可能的。每每他想轉身的時候,腳下就像生了根,倒是翻牆躍屋頂的動作十分流暢。
上官颯剛剛接近宅子的時候,今天輪值的五人便發現了他。正準備包抄動手,看清了來人,大家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第二反應是,世子爺成采花賊了。第三反應是,先避開,因為他們現在的穿著。這季節到了晚上,這莊子裏特別的冷,他們這些日子穿著慕容小姐給定做的衣裳,這抗寒能力下降了許多,鑒於晚上一般看不到什麼人,所以穿的並不是看著身姿筆挺的暗衛服。
上官颯感覺到了先是靠近準備包抄他,而後認出他,迅速退散開來的幾個暗衛,暗自摸了把鼻子,稍稍有些心虛。天地良心,他原來把他們安排在慕容瑤身邊,真的不是為了給他的夜探做準備的。
因為怕被這些暗衛發現他的行蹤,所以一直不敢來看慕容瑤的上官颯,此刻有些尷尬。這宅子著實不小,可他完全不知道,瑤兒住的是哪間房。有名暗衛十分體諒主子的苦心,給他用幾顆石頭子兒引了路。石頭子雖然小,也是他的一番心意,希望主子真的抱得美人歸,這樣他們也能恢複往日的雄風。嘶~剛堅定的雄心被一陣冷風給吹的渣都不剩,暗衛二十八緊了緊領子,還是這身衣服暖和啊!
上官颯根據某‘內應’用石頭子兒給指出的路,順利地摸到了慕容瑤的窗口下。屋內沒有亮光,這個時辰想來正常人都該睡了,更何況瑤兒是有孕在身的,再何況,他在她的藥方裏加了些許助眠的草藥。
大約因為天氣冷,所以慕容瑤房間的窗戶關的還是比較嚴實的。不是不能從門進去,不過窗戶是捷徑,上官颯覺得,越接近慕容瑤,他便越克製不住那種想要馬上見到她的心情。然後,悲劇發生了。
這莊子在慕容瑤買下之前,已然荒置了一些時候。慕容瑤買下之後,繼續荒置。經過歲月、雨雪風霜的多重洗禮,這木頭窗子,雖然上官颯已然很輕地掀開,還是發出了‘嘎吱’的刺耳聲,充分顯示了它是十分有年頭的存在。
上官颯聽著這刺耳的‘嘎吱’聲,愣在了原地。他怎麼也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窗子。雖然沒攔住他,可是一直跟在他身側的幾個暗衛各自抬頭看天:嘖嘖,星星真亮,月亮真好看。
因為助眠草藥的關係,慕容瑤確實是沒有醒。可是最近春兒是睡在慕容瑤房裏的塌子上的。因為慕容瑤這半個多月以來,腿一到了晚上就老是抽筋,春兒去莊子上了解過別的婦人的情況,說是若是孕婦腿抽筋的時候,有人在一旁揉一揉會比較好一些,所以春兒便就近睡了下來。
春兒本就淺眠,更何況上官颯弄出的動靜著實不小,因而很快就醒了過來。“誰?!”春兒自然也是覺得奇怪的,院子裏每天都是有五個侍衛大哥巡邏的,照理說,是不應該會有人能潛入這個宅子裏的才是。不過剛才那個動靜,她能肯定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