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錦念忽然提起白子勳，慕之言十分不悅。
但他沒有吱聲，聽她繼續講了下去。
“其實我體育課成績一向很好的，但是當那個籃球向我砸過來的時候，我卻躲不過。”
“什麼籃球？”
“那是一個——被詛咒過的球。”
慕之言沒有聽出她話裏的意思，記憶中，他在學生時代很少會去打球，倒不是因為打得不好，而是沒什麼人敢跟他打，每每總是贏，很沒意思。
所以，他當然不會記得，某一個盛夏熱烈的午後，偶然路過球場駐足的自己，輕描淡寫一伸手，救過一個女同學。
“你大概是到了大學才開始知道有我這個人存在的吧？但其實，我從高中時候就開始看著你了。”
“是嗎？”
“我曾經喜歡你，喜歡了很久很久。”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陸錦念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爆掉了。
喜歡了他那麼久，不管是從前的暗戀時，還是後來終於成為了慕太太，她都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一句喜歡。
以為隻要自己足夠努力，就能夠讓他先把這句話主動說出口的。
但既然始終等不到，不如她來說吧。
而他，大約停頓了有幾秒鍾，平靜地回答了一句：“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我喜歡你，比你認識我更久，比你知道我的存在的時間，還要久。”
她向他的身體再一次靠近了幾分，幾乎要緊貼在一起。
他渾身僵直著，一動沒動。
“我為了跟你考同一個大學，從年級一百名開外考到年級前三哎！雖然第一名永遠都是你，但是你有沒有看過，在成績榜單你的名字下麵，是我的名字！”
都說人走到了瀕死的關頭，總會做出許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來，話說出口的瞬間，陸錦念覺得自己大約是瘋掉了。
但人這一輩子，總要發一回瘋。
她害怕再也沒有幾乎和勇氣去說。
“慕之言，你永遠不會知道，為了能向你靠近一點，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可是你卻從來都沒有往下看過一眼。”
他輕嗤一聲，語聲幽幽似從渺遠的時空裏傳來：“那有一件事，你一定也不知道。”
“什麼？”
慕之言俯下身，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我不會告訴你。”
“我們如今都快要死了，你連句實話都不肯跟我說嗎？”
“不會死的，所以有些話，留著以後再說吧。”
他抬起頭，望向頭頂的方向。
上麵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從那裏露出了一線光亮。
原來是頂部的入口擋板被人移開了，從上麵，走下來一個人。
“好一對有情有義的苦命鴛鴦呀，都要死了，還有閑情逸致聊這些廢話。”
說話的瞬間，地窖裏的電燈突然亮起。
由於長時間眼睛習慣了黑暗，乍然見光，兩個人的眼睛都無法適應，隔了好久都沒法看清眼前的人。
不過，陸錦念立刻就聽出了她的聲音。
“陸語秋！果然是你！”
“喲，原來姐姐你這麼想我呀？好久不見，我可是也很想姐姐呢。”
陸語秋笑得張狂，她身後跟著兩個肌肉健碩的大漢，上來就把陸錦念和慕之言兩個人分別按倒在地，用繩子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