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長說得沒錯,現在的他,就應該像大丈夫,一直頂天立地。
這一戰,漢軍傷亡了兩百多人,大半個青蝦村的村民都死了,但是匈奴的千戶被抓,一千人大軍也土崩瓦解,這肯定打擊了這麼些年匈奴的囂張氣焰,然而冒頓的野心是無法被打擊的,冒頓想並吞整個中原,但是他跟呂後又有和親這道盟約,他不敢公然違約而失去民心,因此隻會采取小打小鬧的措施。
此戰全勝,郡尉杜威非常高興,因此在北燕堡大營擺設酒宴,大肆慶祝此次勝利。
“好久都沒有這麼勝利了!”杜威大喜道,“如今我們打贏了,不僅僅雁門全郡很高興,代王殿下聽到這消息,那也非常高興!”
“是啊!大人說得也是。”眾人應聲道。
“來吧!為了勝利,幹杯!”杜威舉著杯喊道。
而秦紹恭在幹什麼呢?他並沒有參見杜威的酒宴,他一個人在喝著悶酒,來緩解自己沉痛的心情。恩公的死,對他打擊就很大,戰友們的死,對他打擊更大。如今,大漢還沒有一個知心,隻有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氣宮闕,今夕是何年?”秦紹恭對著明月,一下子就把東坡的水調歌頭給吟出來了。
“好詩!”忽然有一個士兵拍手道,“這位兄台才高八鬥,小的佩服!”
秦紹恭回頭一看,是一個文靜的士兵,想必這位兄台肯定是文秘了。
“借酒澆愁罷了。”
“嗬嗬!”那個士兵笑道,“如今大喜之機為什麼借酒澆愁啊?”
“我那個隊伍的戰友全犧牲了,我難道不悲痛嗎?盡管屯長勸解了我,但是我還是很難過。”
“那是!那是!想必你跟他們的感情很深啊!其實,生死離別不過是人生必經之路,想開點。”
“說得也是。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
“兄台出口成章,不如咱們就做個朋友吧!在下南陽張釋之,是郡尉大人的錄事參軍,雖然我比你們高那麼一層,但是我實際上還是普通士兵。”
“我就是兵,龐屯長弓弩伍的兵!我叫秦紹恭,太原人。”
“秦紹恭,也就是你抓住了傑勒點。”
“不是我一個人抓的,而是我們這整個隊抓的。我覺得,要記功的,把犧牲的他們都給記上吧!”
“那是必須的。”張釋之笑道,“但是,按著軍功律,你抓獲了比自己高很多的敵軍將領,你可以跟我一樣,做錄事參軍啊!”
“錄事參軍就算了,我想紮根於邊塞,把匈奴人趕跑了,再封萬戶侯!有句話叫做什麼,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使得龍城飛將在,不叫胡馬度陰山!我就要做那樣的將軍!”
“哎喲!兄台還誌向,想做蒙恬那樣的大將軍?佩服!佩服!確實不錯啊!蒙恬大將軍,帶著大秦勇武軍三十萬人,把三十多萬匈奴人全殲於陰山、河套地帶,把匈奴趕到大漠以北七百裏,匈奴硬是二十年不敢南下!如今出了冒頓這條瘋狗,大漢才多災多難!有誌氣!”張釋之稱讚道,“今後兄台有什麼困難,直接來郡城也就在善無老秦縣城來找我就是了!”
“來吧!今日你就陪我喝酒!”
“來吧!喝酒!喝!”
此時,酒會上,杜威問:“勇士秦紹恭何在?”
“回郡尉大人,他一個人喝悶酒呢!”龐屯長回答道。
“這麼高興的日子,他怎麼能一個人喝悶酒呢?趕快讓他過來!”
正當秦紹恭與張釋之談論得正起勁時,傳令兵就喊道:“秦紹恭!郡尉大人有請!”
“秦兄!看來郡尉大人要封賞你了!祝你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