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通看了以後,喊道:“實在是荒謬,陛下這賈誼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陛下允許民間鑄錢,那是為百姓著想,而賈誼卻指責陛下,臣以為賈誼是別有用心。”
“賈誼沒有別的用心。”劉恒忽然間又變得平靜了,這讓鄧通也感到十分驚訝,“賈誼,就是一個急性子,他隻看到壞的一麵,從來就沒有看到好的一麵。”
“陛下,賈誼這樣的人,就不應該讓他堪當大任。”
“現在的問題,可不是賈誼一個人反對,現在連丞相和禦史大夫反對朕允許鑄錢。如今,全國各地的諸侯王和郡守都來朝見,這一次,朕肯定要找個理由說服他們。”
“陛下是九五至尊,難道還怕這些人不成嗎?再說了,陛下不是一直主張順其自然嗎?這休養生息之策,不正是符合順其自然之策嗎?凡是阻礙陛下的,陛下都應該堅決取締。特別像賈誼這樣的狂人,長沙這樣偏遠的地方都收拾不了他,那就把他發配到更遠的地方去。”
“以強力壓製反對,可不是好的對策,過去秦朝就是因為始皇帝封閉言論,讓大臣們都不敢進言,趙高胡作非為時,竟然沒有人敢進諫,朕可不想再出現一個趙高。”
劉恒這句話暗地去警告鄧通,盡管鄧通為他所信任,但是做事情一定要有個度。鄧通聽了這句話,當然大驚,他跪地說道:“臣不敢。”
“好吧!你下去休息吧。朕要準備一下,怎麼去見那些諸侯王。”
周亞夫來到袁盎府時,袁盎十分高興,如今的袁盎已經是中郎將了,暫時代管中尉之事,由於他沒有達到中尉的標準,所以就擔任中郎將。
“周大人!”袁盎拱手道,“當時真的要謝謝皇後,沒有皇後,你我絕對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啊!”
“現在歹人算是除掉了,但是新的問題又來了,現在那個鄧通,太無法無天了。陛下不是很仁慈嗎,很善於進諫嗎?怎麼會重用鄧通這個小人呢?”
“鄧通確實有手段來籠絡陛下的心思,鄧通不僅僅會吸膿,而且還會獻媚。特別是我這種人,他最為痛恨,鄧通經常對陛下說,整天活在張釋之和袁盎的指責下,難道覺得很快活嗎?就這一句話,陛下就開始疏遠我們了。還有一種手段,那就是經常跟陛下按摩,哄陛下開心。自從慎夫人走後,陛下經常是喜怒無常,而這個鄧通,就會讓陛下轉怒為喜啊!”
“他會怎樣獻媚啊?”
“首先就是吹牛,那個鄧通非常善於言辭,每次說話,就讓陛下開心得很,陛下因此對他言聽計從。他的絕招就是,善於玩那些小玩意,不如說鬥雞,陛下看到兩隻雞爭鬥肯定高興,因此對鄧通愈發的信任。如今鄧通的特權,就是擁有蜀郡的一座銅山,而且可以優先鑄幣。要想把鄧通給拉下去,必須得找一個跟鄧通的一樣的人才行。”
周亞夫大概明白了劉恒為什麼喜歡鄧通,喜歡鄧通恐怕不僅僅是獻媚,也許劉恒真的有同性戀這個傾向,也許是慎夫人的事情對他打擊太大了,導致他竟然喜歡男人了。
一般來說,基情可是比男女之情更為複雜,這個問題可不是一兩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現代人曰,男女在一起那是因為傳宗接代,而兩個男的在一起就是為了真情。這要撕裂真情的事情,那後果是難以預料的。
怎麼破解這基情,隻有靠皇後和太後了。當然,太後也不是萬能的,如今的薄太後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有威信了,因為劉恒的權力很大,完全不用聽太後的。而竇皇後,由於上次得了眼疾,病情有加重之勢,當然不怎麼為劉恒所喜歡了。
“準備又去找皇後?”
“皇後的病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周亞夫歎道,“我覺得,鄧通得以占便宜,多半是皇後失寵。”
“這真的被你給猜中了,沒錯,皇後的病確實加重了,皇後說她眼睛經常出現重影,有時候兩隻眼睛完全是看不見啊!陛下雖說每天都要過來探望,但是皇後畢竟是病人,所以不能陪伴在陛下身邊,自然而然是有些失寵了。”
“哎!”周亞夫歎道,“皇後既然不行,隻有靠張丞相了。”
第二天,張蒼、申屠嘉、夏侯嬰一幹大臣都被周亞夫邀請到府裏。
“各位大人,我覺得這鑄錢之事,多半是鄧通這個奸人所為,我們絕對不能讓鄧通為所欲為!”賈誼拍案道。
“我等讚成!”眾人喊道。
申屠嘉拍案道:“鄧通不過就是一個白麵小生,他不過就是像狐狸精一樣迷惑人。再這樣下去,這怎麼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