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不免也太惡毒了,可奈何杜子文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尤其是一想到隋言的那張白淨的臉,還有他看陳若寒的眼神。
陳若寒踉蹌兩步,勉強站穩。看著麵前這個剛剛才真正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竟然覺得那張模糊又陌生。隻要小言能活下去,陳若寒做什麼都是願意的。隻是,她可以被誤會被侮辱,小言卻不可以。
“子文,我知道你對我的誤會很深,”陳若寒挺直了脊背重新站在杜子文的麵前:“但小言是無辜的,我們兩個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對我的救命之恩卻是我這輩子都不能忘得。而且,他還隻是個孩子。”
“救命之恩……嗬嗬”
杜子文冷笑,這話他已經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虧得陳若寒每次都能孜孜不倦。
“既然是救命之恩,你為什麼幹脆不以身相許,又何必偏偏要嫁入杜家。”
陳若寒看著杜子文,幾次話到嘴邊又都咽了回去,猶豫片刻方才終於開口:“小言不是我喜歡的人,他隻是我的弟弟。”
反反複複都是這些話,杜子文的耐心已經被徹底耗盡。
“陳若寒,你最好給我放聰明點,別以為發生了昨天晚上的事你就可以要挾我,那隻是新婚妻子應該盡的義務,”杜子文故意把義務兩個字說的無比用力,生怕陳若寒聽不清楚一樣。
“還有……”已經準備離開的杜子文回身強調:“別說是五十萬,哪怕是一分錢我都不會給你。”
他的話,無疑是給隋言的生命判了死刑,也把他和陳若寒的關係判了死刑。
唯一的希望就這麼破滅了,陳若寒走出休息室的時候已經失了魂魄,行屍走肉一般,心裏想的隻有隋言那張蒼白的病容。是的,她唯一的親人,也是唯一的弟弟此刻還在醫院的病床上等著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
陳若寒用最快的速度趕回杜宅,老爺子剛好在客廳喝茶,身邊還有剛出院不久的陳若暖。
“爺爺!”
陳若寒叫了一聲,卻沒有得到杜老爺子的立即回答。反而是陳若暖,笑盈盈的開口:“姐姐是新婚妻子,就這樣招呼也不打一個隨隨便便的跑出去,讓爺爺怎麼能放心。”
陳若寒想開口解釋,卻一眼看到了陳若寒脖子上那耀眼的紅寶石。她雖然對金銀珠寶沒什麼了解,但這紅寶石卻是見過的。
“姐姐也覺得我這項鏈很漂亮對不對?”陳若暖人如其名,連說話的聲音都是暖暖的:“這是子文哥哥送給我的,聽說是世間少有的寶貝,在拍賣會上花了五百萬才得到。”
眼前的人,還有那些話,甚至那耀眼的紅寶石,都變成陳若寒心裏的一根倒刺,傷的她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