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做你的杜家大少爺吧,我不想在見到你,我姐姐她……也不想見你。”
隋言說完走過去想要把地上已經被摔碎的畫像撿起來,可杜子文卻是先一步搶到,死死地抱住,不管如何都不肯放手。
陳若寒,是他杜子文的半條命啊!
“人都沒了,才想起來後悔,杜子文你的良心不會覺得有愧嗎?”隋言說完也不等杜子文回答,轉身就走,但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背對著杜子文冷冷的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陳若暖曾經找過我和姐姐,說隻要姐姐自願離開你她就幫我支付手術費。”
說完便帶著一行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陳若暖,這一切都是陳若暖從中搞的鬼。到了這一刻杜子文才猛然間驚醒,醫院裏的錄音,隋言的手術費,所有的這一切現在看來未免都有點過於巧合了。要怪隻能怪杜子文自己,從一開始就認錯了人,從一開始就對陳若寒心存懷疑,所以才讓陳若暖有了機會,處處算計。
偏偏他還每一次都站在陳若暖的一邊。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一定會握著陳若寒的手當麵告訴她,以後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他杜子文都會無條件的選擇信任,因為,杜子文深愛著陳若寒。
杜子文抱著陳若寒的遺像,沒有回杜宅而是直接去了陳家。哪怕一切都不能挽回,他也要給陳若寒討一個公道。
“子文哥哥,你終於來看我了。”
輪椅上的陳若暖笑顏如花,但很快也察覺到了杜子文神色的異常。
“子文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陳若暖說著又傷心起來:“都怪我沒用,整天坐在輪椅上,也不能幫你的忙。”
在杜子文麵前,陳若暖總是要時不時的提起她的雙腿。因為她知道每到了這個時候,杜子文就總是會對她滿懷關切。
可是這一次,杜子文的反應和態度卻讓陳若寒有些失望了。
“你失去的不過就是一雙腿,可陳若寒卻是連命都沒有了,你知不知道!”
“子文哥哥,你到底在說什麼呀?小暖聽不明白。”
陳若暖眼含淚花,楚楚可憐。陳爸陳媽也剛好從樓上下來,安慰著自己傷心的小女兒。
杜子文把陳若寒的遺像拿出來,放在陳家人麵前,語氣哀傷的宣布著陳若寒的死訊,這裏是陳若寒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杜子文想,或許她也會偶爾想要回來看看吧。
“姐姐也真是可憐,”陳若暖眼中含淚,傷心的道:“車禍的事還有把你從我身邊搶走的事,我都已經不怪她了,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姐姐,可誰想到她還是一直都放不下。”
“好了,小暖別傷心了,”陳媽媽上前幫忙擦眼淚,繼而說道:“這都是小寒自己命不好,怪不了旁人。”
陳爸也補充:“是啊,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然後和子文早點把婚事辦了,也好給杜家盡早添個男孩,讓老爺子開心。”
陳若暖果然不再哭了,哄著臉看著杜子文,等著他的回答。陳若寒已經不再了,在沒有人可以妨礙她嫁給杜子文了。
杜子文幾乎是咬著牙,麵無表情的應付著陳家父母的提議。
陳家爸媽見到杜子文答應了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說是杜子文難得到家裏來一定要留他吃晚飯,趕著到市場去買菜。
終於,家裏隻剩下陳若暖和杜子文兩個人了,陳若暖更是毫不避諱一雙眼睛始終都離不開杜子文,隻恨不能把上就搬到杜宅去住,從此之後一刻也不離開他的身邊才好。
“小暖,”杜子文壓著心裏的情緒,平靜的開口:“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始終都沒有辦法忘記8歲的那年,我暈倒在馬路邊,是你叫了父母把我背回家,那個時候你穿著一件粉色的衣服,洋娃娃一樣。”
陳若暖笑著握著杜子文的手。
“所以子文哥哥一直都最喜歡我穿粉色的衣服,對不對?”
杜子文始終都沒有忘記,那年救他的女孩穿著一身紅色的裙子,為了把他背回家路上還摔了一跤。
他竟然一直都沒有和陳若暖確認過。
“子文哥哥,你怎麼不說話?”
“沒什麼,”杜子文冷笑著:“爺爺最近一直都在念叨著你,周末我讓司機過來接你和爺爺一起吃飯。”
陳若暖自然是滿心高興的答應著。隻不過杜子文以工作為由,並沒有留下吃晚飯,這讓陳家人有些小小的失望,不過想到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到也就不計較這些。
陳若寒的遺像,被杜子文重新裝好放在自己的臥室裏,從此以後除了他自己不許任何其他人進去那個房間,連同樓梯口的客房也都一起被下了禁止令。
杜子文情緒上的變化,杜家人都看在眼裏,可是又應為清楚他的性情不敢多問。
周末的下午,杜子文提前下班,不過卻並不著急回家,反而去了酒店。
“都準備好了嗎?”
“杜總請放心,”助理一邊開車一邊回答:“按照您的計劃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著魚兒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