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下班時間還沒到,許墨便已經迫不及待的開車去了超市。
許墨本打算在車裏等的,可林楚寒卻並不在收銀台前,這讓許墨有些不放心,於是主動找了店長。
“剛有客戶要求送過上門,剛好店裏送貨的人手不夠,所以小林就主動去幫忙了。”
想到這炎天暑熱的林楚寒要一個人提著那些東西去送貨,許墨就心疼,連忙詢問了送貨地址,準備親自去接人。
店長看出許墨的不愉快,自己也後知後覺讓林楚寒一個人去送貨似乎的確有些不妥,連忙把收貨人的地址打印出來,交給許墨。
許墨一看頓時臉色都變了,也顧不上聽店長的解釋就跑了出去。
地方倒是不遠,開車也不過就是幾分鍾,可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鍾之內,許墨卻是緊張的手心出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然而等許墨一路小跑著出現在張揚家門口的時候,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麵對張家人的刁難,林楚寒明顯無力反抗,此刻人就站在門口,臉色好像一張白紙。
“楚寒,”許墨叫著她的名字,將人拉到自己懷裏:“對不起,我來晚了。”
林楚寒將頭靠在許墨的肩膀上,好像最後一絲力氣也在從身體裏流失。蒼白的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人在許墨的懷裏徹底暈了過去。
隻要是夢就總有醒的時候,可此刻的林楚寒卻陷入了一個仿佛永遠都掙脫不了的夢境,在那個夢境裏,她和張揚還沒有離婚,也並不知道張揚背叛的事情,仍舊是一個家長囑咐,不遺餘力的照顧著丈夫和張母的一日三餐,還要時不時的忍受張母的刁難和丈夫的嫌棄。
然後就在林楚寒以為日子就會一直這樣過下去的時候,夢境卻突然變了,張揚拉著柳輕輕的手出現在她麵前,不僅要離婚還要她淨身出戶。
“我為了這個家辛苦付出這麼多,你憑什麼要這麼對待我?”夢境中的林楚寒抓著張揚的胳膊,大聲的質問:“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林楚寒心緒不寧,仿佛隨時都會窒息的時候,卻聽到黑暗中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個聲音,既沉穩又溫柔,讓她逐漸脫離那個夢境中的痛苦。
“做噩夢了是不是,”許墨輕柔的握住林楚寒的手:“有我在,不要害怕,一切都會過去的。”
林楚寒看著許墨的眼睛,感受著他手心傳來的溫度,恍惚了好半天才終於明白過來,剛才那不過是一個夢,她和張揚已經離婚了,在沒有任何關係了。
“我很沒用對不對?”林楚寒不過許墨的勸阻,從床上坐起來,雙手抱著膝蓋,將自己的臉埋進去:“我以為隻要離了婚,一切就都過去了,可是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說我不要臉,怪我爭奪家產……我真的受不了,在這麼下去我會瘋的!”
林楚寒說完,嗚咽的哭了起來。
她這一路走來真的太不容易了,走的她筋疲力盡,完全找不到生活的意義,甚至開始想不明白,人為什麼要如此艱難的活著。
如果說生活難免坎坷的話,那她所遭遇的這些已經完全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範圍,已經足夠要了她的一條命。
“我知道,你的難過。委屈、不幹,你所有的感覺我全都知道。”
許墨看著林楚寒的樣子無比心疼,眼中滿是憂傷。因為林楚寒此刻所遭受的,他的母親曾經也親身經曆過。
林楚寒從雙臂見抬起頭來,淚眼婆娑:“你不過是一個局外人,你怎麼可能明白我的感受。”
局外人三個字,生生的刺痛了許墨。然而他還是忍著心底的傷痛,當做自己從來沒有受過傷一樣,雙手捧著林楚寒的臉,心疼的擦掉她眼角的淚。
“我爸是家裏的獨生子,落魄的時候娶了我媽然後不久就有了我,可他仍然心有不甘,在外打拚幾年,用僅有的錢成立了公司,結果功夫不負有心人,沒幾年的功夫竟然再次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生意好了應酬也就多了,家裏的事他根本顧不上隻能由我媽一個人承擔……”說到這裏,許墨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結果沒過多久,他就和公司的女秘書有了關係,並且那個女人還有了孩子。”
“那……後來呢?”林楚寒忍不住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