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震走後,劉若桐與段銘誌也先後匆匆趕來醫院。
手術室裏的燈熄滅,醫生和護士出來麵色凝重。護士手裏抱著孩子,是個健康的男孩子。
醫生看到這些人氣不打一出來,怒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寧震才從愣神中回神,剛要向前去詢問李清蘭的情況,劉若桐和段銘誌先一步圍過去抓著醫生問,“大人呢?”
醫生搖頭,“我們盡力了,孩子平安生下來可大人......”
醫生說到這裏欲言又止,臉上的怒氣絲毫未減,指指劉若桐等人,“你們這些人讓她一個人在產房裏待產等候,到底有什麼事比生孩子還重要?比一個人的生命還重要?”
劉若桐踉蹌著後退一步,段銘誌頹然地閉上眼,一臉的痛苦和悔恨。
寧震慢慢走到他們身邊,麵如死灰,“怎麼會?她身體一向健康怎麼會說沒就沒的?”
“你不要騙我,我要進去看看。”寧震失去理智直接撞開醫生往手術室裏鑽。
護士抱著孩子過來阻攔,喝道,“發什麼瘋,早幹什麼去了?人都沒了現在隻剩下冰冷的屍體躺在太平間裏!這孩子你們也不要了是不是?”
劉若桐流著淚抱過孩子,誰知她剛一抱上孩子就哇哇大哭起來:
“哇~哇~”
所有人悲從心起,寧震聽到孩子哭聲才收回些理智要過去抱他,段銘誌再次一拳結實的揮在他臉上。
“寧震,你沒有那個覺悟這個孩子我不能給你。”劉若桐哭喊著,抬起腳又放下,一旁的王洪成連忙拉開她。
“若桐,你別這樣!”他勸著,用力將劉若桐抱進懷裏也是一臉的難過。
“我們不要管他了,走吧,孩子需要人照顧,你也不想清蘭九泉之下還死不瞑目。”
聽完王洪成的話,劉若桐流著淚恨恨地盯著寧震,“告訴你寧震,這個孩子跟你沒有半點關係,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眼前,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說完哄著孩子進到病房再不理會寧震。
段銘誌在醫院裏大吼大叫,若不是醫生護士攔著他可能會將寧震揍扁。
段銘誌也走了回到病房裏去照顧孩子,寧震一個人站在空空的走廊裏,無聲的流著淚。
醫生站在他旁邊一直搖頭歎息,“你是寧震吧?”
寧震緩緩回眸盯著醫生,“我是。”
“病人去世前讓我帶話給你。”
寧震一下來了精神奔過去死死拽著醫生的手。
“她說你從不信她也沒關係,她沒幹過那些事。”
寧震啞然又震驚地盯著醫生,“隻有這些嗎?”
醫生點頭憤憤地瞪他一眼走掉。
寧震感覺身體的力量在一瞬間被抽空,他踉蹌著後退差點坐到地上,被人從身後扶著。
回頭,那玲穿著一身紅衣刺目地站在他身後,雙手架在他雙肩上雙眼紅腫。
“阿震,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的,我不知道。”
寧震用力推開她,那玲摔在地上眼淚撲哧撲哧掉下來,說不出的可憐。
“她現在死了,你滿意吧?”寧震渾身顫抖著一步一步走向那玲,曾經如此動人清秀的一張臉在他眼裏變得無比猙獰可怕。
尤其是那玲那身紅衣喜服,更是刺得他雙眼生疼。
他不敢忘記李清蘭一個人躺在手術室裏時,他正在與眼前這個如蛇蠍的女人舉行婚禮。
“你倒是提醒我了那玲,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今天的,若不是你清蘭不會死,若不是我......”寧震說不下去了,抬手將眼角的淚擦幹,轉身往電梯口走,決然地道,“你別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