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很多醫生向何木慈圍了過來,何木慈不明所以,助理道:“何小姐,您別怕,請隨我來,您的孩子不會有事,您也不會有事。”
那些醫生中不乏很多專家級別的,常駐本市的何木慈知道,有些專家號,平時根本掛不上,剛看到就被一搶而空了。
過了沒多久,助理拿著何木慈的體檢單給楚天奇看,嚴重的營養不均衡,一個一米六五的人,體重不過四十公斤,還有貧血,還有很多積勞成疾的毛病,天知道何木慈這些年是怎麼過的,究竟受了什麼苦!?
男人看後,雙拳緊握,連右手貼著的白色膠布都暈染了一層紅色。
助理見狀,趕緊道:“少爺,別動怒,您剛輸完液的手又流血了!”
楚天奇深吸一口氣,問:“何木慈的女兒嚴重嗎?”
“已經給找了最好的大夫,小孩子急性肺炎,也可能是受涼、受驚,抵抗力下降,等多種因素所致,不過已經控製了病情,給藥的大夫說,會盡快讓孩子康複。”
男人點點頭。
折騰了一晚上,何木慈終於可以見自己的女兒了,她眼眶發酸,極力抑製著,不讓自己哭出來,不打攪安睡的孩子。
同時又忐忑,回去也沒地方住,究竟要怎麼辦。
隻是這時,身後有動靜,何木慈趕緊抹了抹眼角,看到男人進屋,立即向他道謝。
男人問:“何姐姐,你還記得我嗎?”
何木慈當然有印象,隻是她不敢確認,這是那個她救過的少年嗎?那個少年瘦瘦弱弱,而這個男人,高大帥氣。
那個少年讓人憐惜,而這個男人周身都散發著冰冷。
倒退六年,那時候她二十二歲,開一家奶茶店,那時候剛畢業,想創業,現在婆婆要賣的平房,也是在那個時候努力買下的,奶茶店剛開業不久,有一個灰頭土臉,頭發微長,且亂糟糟的少年倒在她店門口。
一看就知道是餓的,於是她拿了店裏的麵包和自己做的奶茶給他吃喝。
這樣漸漸的,少年便叫她何姐姐。
現在再看男人,五官也長開了,個子也比之前高了不少,嗯……是那個少年。
“楚……楚天奇?”
“是我。”
進來的醫生對他都是唯唯諾諾,陪著笑臉,而他,卻隻有淡漠。
“怎麼調理,看你們的,我隻想看成果,一個月後,何木慈要是不能恢複正常,我看這專家的稱號,也可以摘了。”
“是是是,楚少爺您放心,不出一個月,我們絕對把何小姐調理好。”
醫生走後,楚天奇上前一步,他上下打量她,就像看不夠似的,幾次張嘴,話到嘴邊都又咽了回去,最終,他隻說出一句話。
“何姐姐,你的丈夫,對你不好嗎?”
何木慈還未來得及回答,從門外便進來一個老太太,雖拄著拐杖,但步伐可不慢,帶著嫌棄的表情,在看到何木慈之後,道:“你還真來醫院了,嗬,何木慈,房子我賣完了,一早賣的,人家說讓收拾,我就把你這堆破爛,全給收拾出來了,至於你今後要住哪,與我無關,反正不要在我眼前礙眼。”
她直接一丟,一些衣服丟在病床小孩子的身上,何木慈趕緊去護著孩子。
孩子也醒了,看到老太太,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媽……那是我的房子,就算您想要,也給我一半的錢啊,現在我身無分文,這叫我們娘倆怎麼活?媽……妮妮還得了肺炎,這也需要錢呀!”
“這個小賠錢貨,死了才好呢!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我那苦命的兒子,卻英年早逝,老天也該長眼了!”
“就算是保姆伺候你四年……你也不能這樣說話,何況妮妮還是你孫女!”
“嫁到我們家的媳婦,那就是我們家的人,請保姆還得花錢,你就應該伺候我,我是你的長輩!”
小女孩“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你不許說媽媽!不許說我媽媽,你這個死老太婆!”
楚天奇算是看明白,也聽明白了。
老太太一聽小女孩說她,更是拄著拐杖過去,“你怎麼教育這賠錢貨的?”
楚天奇的氣壓已經跌到穀底,他抱著臂,手指不停地敲著自己的胳膊,一雙黑眸子目露凶光。
就在老太太想要掌摑何木慈的時候,他猛地衝過去,一把抓住了老太太的手,道:“別碰她。”
聲音淡淡的,卻透著不怒自威。
隨後他道:“助理,把她拖出去。”
老太太沒好氣兒地問:“你是誰呀?!”
楚天奇輕輕摟過何木慈,道:“我是何木慈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