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蒔的房間在院子左邊的二樓,有一個小陽台,往外麵望去能夠看到那條穿城而過的江跟江岸兩邊熙攘的人群建築。
都說月城的夜景是最美的,晚上在這養胎上一定能夠好好欣賞,看來這個房間是物超所值了。
唐蒔這麼想著,臉上露出了笑意。
“還滿意吧,這可是最後兩間房裏最好的一間,我特意給你換的。”
“謝謝。”
唐蒔將行李箱放倒在地上,打開拉鏈將那些塞得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倒在了地毯,看著滿地狼藉的東西,唐蒔輕輕的歎了口氣。
“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陳姨明明那麼賢惠能幹,你是一點沒有學會。”
準備開門離開的林見深聽到歎息,回過頭看著蹲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的唐蒔,滿臉無奈的上前幫她把大包小包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撿了起來。
陳姨,唐蒔不知道多久沒有聽到有人這麼稱呼自己母親的,突然眼前一熱,又想起了那個為了自己操勞一生的女人。
記憶裏,好像也隻有林見深會這麼叫她。
“我……,我媽其實,前年去世了。”
唐蒔別過頭,將眼淚憋了回去,又揚起了一張小臉。
“對不起,我不知道。”
林見深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又轉頭看向了唐蒔,見她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這才放下心來。
這幾年,唐蒔其實也放下了不少,她去的安詳,沒有什麼痛苦,倒也算是一種解脫。隻是她還是會偶爾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情裏,突然回想起母親。
因為打算住一個月,唐蒔的行李很多,多虧了林見深的幫忙,她才將那堆淩亂的東西歸置得明白,好像,小時候,林見深也是這麼幫自己整理東西的。
“好了,我先下樓看店了,你有事可以來找我。”
說完,林見深就轉身出了房門,一路小跑著下了樓,回了前麵。
後來了解,唐蒔才知道,林見深高三那年其實是去了首都學習,帶著母親的所有期望,為了當時提起過的美術學院。
隻是天不遂人願,他的的確確是考上了中央美術學院,隻是因為他母親在開學前夕突然病倒,家中所有的繼續都被用來治病,這個學,他也終於是沒有上的成。
在送走了母親以後,林見深曾兜兜轉轉回國一次湘城,隻是那片老房子早就拆遷了,沒有地方落腳的他最終到了月城,開了這間民宿。
說是想來散心找靈感,其實唐蒔出了第一天下午跟林見深出去過一次以外,就一直窩在民宿裏麵沒有出去過。
鄰住的旅客來來去去的換了幾波人,而唐蒔還在那裏,大早起床在院子裏喂喂水缸裏的魚,又有時候靠在院子邊上樹下的秋千下麵打個盹,反正是除了出門跟寫字,她什麼都會做。
“姐姐姐姐,今晚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呀!”
唐蒔聽到聲音睜開眼,便看到林見深抱著店裏那隻長毛加肥加菲蹲在自己麵前,捏著它的抓著揮舞著。
隻是那隻貓並不想配合,喵喵叫了兩聲以後噌的一下從他身上跳了下去,高傲的仰著頭立著尾巴一步兩步的走回了前門。
“你地位不咋樣啊。”
唐蒔哈哈哈的笑得彎著腰,看著眼前有些尷尬的林見深。
“講真的,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反正店裏今天也沒有預約的客人。”
林見深拿了條凳子在唐蒔邊上坐下,歪著頭看著她。
其實,客棧裏的生活是唐蒔很久以前便想要的,一個院子,兩隻貓。還有滿院的花花草草,她在這裏呆著就像是進了自己夢想中的那個院子,才這麼不知不覺的過了一個多星期都沒有出門去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