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寫滿他的名字(1 / 1)

唐蒔買飯回來的時候看到病房裏醫生護士們岸上的神色和站在一邊默不作聲的林見深,便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麼。

她沒有想以前一樣突然掉眼淚,許是早就依據料想到了這樣的結果,也可能是悲傷過度,眼淚都沒有辦法湧出來。

唐蒔手上的外賣袋子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將屋裏所有人的目光都拉了過來。

“小蒔。”

林見深上前,扶住了快要脫力倒下的唐蒔,將他逮到了病床邊上,又從護士手裏接過一條手帕,遞到了唐蒔手裏。

看著病床上眼睛深深的坳陷進去,嘴角帶著笑意的父親,唐蒔明白,他去的很安詳,也就哭鬧,像是平靜的接受了事實一般的,將手帕抖開,蓋在了父親的臉上。

“我現在就真的隻自己一個人了。”

唐蒔回過身子,仰著頭,滿臉苦笑的看著林見深,眼角的淚蹭的一下迸出來,之後便是無聲的抽泣。

“唐蒔,我們回去吧。”

墓園的天上灰蒙蒙的,不時飄落這細雨。

林見深站在唐蒔父母的目前,看著唐蒔將自己卷縮成一團,坐在墓碑前的墩子上,手裏拿著藝術大大的白菊,眼淚早就跟弄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帕裏啪啦的落了一地。

在葬禮上,唐蒔一滴眼淚也沒有掉,整個人就跟呆滯了一樣,無聲無息的接受了父親的離去之後,有突然瘋了似的跑到了墓園裏,這樣一呆便待了幾個小時。

處理完父親的後事,唐蒔也收到了顧森寄來的第一本樣書,書名是木棉取的“恰似東山山上月”借用了木棉最喜歡的一句詩,也貼合主題。

“書裏大半的故事都是發生在月城,用這個標題不正好?”

這是木棉當時說的話。

隻是樣書還沒出來,她就回了北方。

“反正你的事情也都處理完了,我也該回去了,書賣得好記得請我吃飯!”

木棉提著自己的小行李箱,像她來湘城的時候一樣,晃著兩隻小胳膊就走進了車站,頭也沒有回,倒是將唐蒔想念的緊。

她的出現像是一陣風,現在離開,也離開的平平淡淡。

木棉就像是唐蒔人生道路上的小導師,教會她世事變幻,也教會她要開心應對若有的是,隻是對於林見深和顧森,木棉的選擇卻跟唐蒔大不相同。

關於林見深跟唐蒔,兩人在一起就像是理所當然,也悄無聲息的,沒有轟轟烈烈的表白,也沒有特地的紀念,相處起來,就像是一對在一起很多年的戀人一般,水到渠成。

倒像是回到了以前的狀態。

高中時,林見深就喜歡呆在唐蒔家裏,兩人一同吃飯,一同學習,偶爾偷溜出去街角有些破舊的文具店,用哪裏試聽的音響放著自己喜歡的歌。

那些屬於年少時候的回憶在唐蒔的腦海裏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模糊,隻是,有林見深的那一部分,她記得尤為清楚。

自己動筆寫第一篇小說的時候,林見深就在身邊,隻是當時的他坐在地上正看著麵前厚厚的一摞試卷發呆,那是他母親給他找來的曆年高考試題。

正焦頭爛額的林見深自然就不知道那個時候唐蒔正在紙上寫滿了他的名字。

隻是,唐蒔不知道的是,趁著唐蒔上廁所的間隙,林見深站起來在書桌上找橡皮擦時正好將那張夾在書下的信紙碰掉在了地上。

密密麻麻的林見深三個字映入眼簾,他一時間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惶然的將信紙撿起來有重新壓到了課本底下。

那時麵臨健身才知道,唐蒔其實對自己跟對其他人,大不一樣。

青春期的小孩心裏也沒有想其他多餘的東西,林見深便開始比以前更加的對唐蒔好,不管是在什麼地方,隻要唐蒔在,林見深就一定在不遠處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