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改變不了他的想法,我又何必去討好他?
那樣勞心又費力,甚至都還不見得能有什麼好處,我又何須處心積慮的討好!
“是嗎?那樣最好!”
顧沉峰被強勢的我逼到沒話可說,隻好冷哼一聲,盡量維持住自己的麵子。
他這樣,我自然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一個轉身我踏在濕漉漉的地麵想著跑回去,免得再受些沒有必要的難堪。
可是我沒想到,顧沉舟竟然就在他父親的麵前,大聲叫住了我;“沈幼儀我不想放棄你了,你等著我!”
顧沉舟充滿堅決的話語,響徹在周圍,聲音大的幾乎周圓幾裏都能聽到,似乎奮力在朝我解釋什麼。
那一刻,我感覺顧沉舟的身上沒了成熟男人的沉穩,有的隻是一顆炙熱的心房,捧著放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悲哀的是,我沒了勇氣去接受。
即便我已經知道顧沉舟是因為有苦衷,才會這樣對我,我都沒辦法放寬心去接受。
沒辦法,顧沉舟之前傷害我傷害的太嚴重,讓我無法在一時之間就能放下自己的心結原諒,更何況放下之後又能怎麼樣?
這段時間我已經深刻體會到了門不當戶不對,雙方之間懸殊太多的滋味,我也徹底明白了,顧沉舟跟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和他不配……僅僅這一句話都足夠抹殺我跟顧沉舟的所有,我幹嘛還要吃力不討好的去談一場虛渺的,看不見未來的愛情,讓自己時刻處於一種迷茫,強烈的不安全感當中?
帶有這般想法的我,終究沒有意識到,我之所以會這樣想,無非就是不相信顧沉舟能夠給我帶來幸福……
最後的最後,我隻是頓了頓身子,一句話沒說吭嗤吭嗤的走了。
後來顧沉舟在他父親麵前究竟遭受了什麼,我無從知曉,隻不過用腳趾頭想想,顧沉峰絕不會給他好臉色……
精疲力盡的回到自己的家,已經接近傍晚,漆黑到夜色在空中顯得異常寂靜,下雨的緣故,天空上沒有一絲繁星或彎月的身影。
隻有無邊的黑暗籠罩在我家的附近,看上去有些恐怖,尤其對我這種隻有一個人在家的人來說,那滋味有多難受,想必隻有自己知曉了。
我將門窗緊緊關上,在我的床邊開了盞明亮的燈,讓我置身在光亮當中,跟外麵所有景色隔絕起來。
我靠在床頭,膝蓋上放著本已經有些破敗的手,低頭認真看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裏總是莫名其妙冒出顧沉舟的身影,他的喜怒哀樂都那麼清晰的印在我的腦海裏,我怎麼趕都趕不走……
索性將書合上,心煩意亂的抓了抓頭發,完全不知道如今該要幹嘛。
整個人都有些心煩意亂的,心底悶到不行。
“幼儀,你在嗎?”
就在這時敲門聲悄然響起,邵澤年叫喊的聲音傳入我的耳裏,我選擇了漠視,一聲不吭的未去回應一聲。
邵澤年好像知道我會這樣做,也知道我一定在一樣,見遲遲都沒有回應他的聲音,他漸漸的也不再瘋狂的敲門。
我以為他會走,可是沒一會兒他略帶沙啞,甚至還帶了那麼一絲深情的聲音對我說道:“我知道你在怨我沒有好好珍惜機會,繼續在珠寶店待下去,也在怪我既然不想在珠寶店待下去,又何苦哀求你去跟顧沉舟求情,我發誓這一切都不是我有意的,我一開始讓你去向顧沉舟求情,是事情真的到了火燒眉毛,走投無路的地步了,不然我打死也不會讓你這樣做……”
邵澤年越說,我越覺得有些好笑,事到如今再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一切都太晚了……
隻不過邵澤年好像沒有這個覺悟,繼續費勁再朝我解釋:“後來的事,你可能不知道,顧沉舟是因為你的麵子幫了我,但是他卻在我老板耳邊說了我的壞話,表麵上他是保住了我店長位置,可是背後呢,我天天受一些同事的白眼,還有老板的刁難,幼儀,你知道我性子,這樣的情況我自然受不了,所以後來才會發生那樣的事……而柳依依也隻不過我一個好朋友而已,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很想質問邵澤年一句,他都跟柳依依那樣親密了,還想讓我怎麼相信他?
隻不過想了想我的身份,我還真沒資格質問他什麼,所以我選擇了沉默,什麼話都沒說,任憑邵澤年解釋的聲音在漆黑又安靜的夜色恬噪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