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幾分懷疑,魏吳國的使者李興禹來到了練武場,並跟隨著領路的人和那群人彙合。隻是領路的人並沒有做雙方介紹,是以李興禹有些拿不準眼前這兩位究竟哪一位是漢唐皇帝。
一個身長八尺,容貌迤邐,雖不發言語卻如同鶴立雞群。另一個身材瘦小長相清秀,眉眼間那股聰明是無法輕易遮掩住。歐陽洛熙自然發現了這種情況,是以故意誤導對方在暗處捅了捅韓赤月。
韓赤月無奈的對著魏吳國的使者李興禹道:“使者,這邊請。我們的士兵正在練習雁陣,你看這如何?還有這是我們士兵使用的武器,這可是犀牛皮做的盔甲,當真是刀槍不入。”
李興禹想當然的以為說話的人就是漢唐的皇帝了,是以笑著看著對方介紹給自己的物品。隨著不分伯仲的兩個高人在漢唐國的練武場自由的轉了一圈兒,李興禹心中的疑團更加濃厚。
一圈兒逛完,歐陽洛熙開始發話了,她拍了拍李興禹的肩膀道:“兄弟,怎麼樣?我們的漢唐的武力設備夠強勁吧?要知道我們可是滅了東狄,這可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事兒。”
“呃……還是讓我說實話把。我覺得你們弄這些花裏胡哨形式主義的東西完全沒有用,畢竟咱們上戰場是要和人拚命的。你說你這軟甲多麼精良,你這不是在助長老百姓的怕死之心嗎?戰場上那可是立屍之地,誰有一點兒求勝之心,誰就會馬上玩完。”李興禹眼皮子都沒有抬,徑直的說出了一串讓歐陽洛熙目瞪口呆的話。
韓赤月心想可不能讓自己皇上掉麵子,是以笑著道:“武器不精良不好嗎。這樣可以減少自家隊伍的傷亡,利於百姓和民生。”
“此言差矣,既然已經將老百姓驅逐到戰場上了,這個時候說什麼仁義道德都已經晚了。在戰場上,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所以我們魏吳國的士兵才能夠身不穿甲而決勝千裏之外,你們的隊伍當真像是拿出來的玩兒的。”李興禹才不會給對方麵子呐,反正他是使者,不怕對方斬了自己。
歐陽洛熙這下子嘴巴可闔上了,不過看著李興禹的視線卻分外的火熱起來。媽媽咪牙,這個李興禹是個人才啊。怪不得短時間內能夠成為魏吳國的五位上卿之一,人家有腦袋瓜子啊。
“李興禹大人果真生有一張好嘴,能夠把黑的變成白的。雖然對貴國了解不深,卻也曉得貴國乃是馬上名族之一,似乎欲求鱷魚而不得。”韓赤月這話說的含蓄,意思卻在赤裸裸的嘲諷對方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生有七竅玲瓏心的李興禹自然發現對方言辭中的不敬,是以甩袖說道:“我堂堂魏吳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怎麼會求鱷魚而不得?隻要我魏吳國鐵騎願意,則率土之濱莫非望土,天下寶物皆為我國所生。”
“魏吳國的鐵騎雖然強勁,不過是一群在戰場上胡亂作為的人而已。”韓赤月想這個時候不能輸,輸了魏吳國就會更加小瞧漢唐,那麼漢唐就會危險了。
李興禹嘿嘿一笑,隨即有些自得的道:“在我們魏吳國人民看來,在家裏作亂發火算不上英雄,能夠在戰場上拿別人的首級當球踢,那才是真正的英雄。”
“李興禹,你是魏吳國的人嗎?”歐陽洛熙倒是問的非常輕巧,似乎如同隨口一問般。
李興禹卻先朝著西邊的方向鞠躬道:“我是東狄的人。”隨即又朝著東北的方向鞠躬道:“不過我二十歲就去到了魏吳國,現在家在魏吳國,人也再為魏吳國效力。”
“東狄如今已經成為我漢唐的一個神龍府,你是東狄的人也可以說是漢唐的人了。如果有朝一日我漢唐和東狄作戰,你會幫你的父母之邦還是會幫助你目前效力的國家?”歐陽洛熙繼續輕輕巧巧的問道,不過她的話題打擊力度明顯比韓赤月那沉重的多。
李興禹微微沉吟了一下,隨即像是強調某些東西的道:“我是東狄的人,在我離開東狄之前,東狄還不屬於漢唐,是以我不是漢唐的人。所以如果有朝一日漢唐和魏吳國作戰,我自然要相助魏吳國。”
“如果是東狄神龍府和魏吳國作戰呐?雖然在你離開之前東狄神龍府還沒有建立,但是那片土地始終是你的故土,是你拋不開的家鄉。”論邏輯的辯駁,歐陽洛熙也自認為不會輸給任何人。
李興禹嘴角有些抽動,隨即朗聲道:“自古忠孝難兩全,再找不到調和方法之後,我自然會和大家一樣選擇盡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