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林麵上沒變,隻涼涼道,“妹妹也不知,隻是昨夜妹妹屬下侍從看到一名在含章宮旁賊眉鼠眼的賊人,前去追趕,慌亂中,那人身上掉落了此物。”
皇後麵露呀然之色,佯裝慌張,“妹妹可無事吧?那名賊人的下落可尋到了?要不要本宮派人幫你一起抓捕賊人?”
夏疏林心底冷笑一聲,她沉沉看了門口的王瑾半晌,看的那人身體微顫,“人是沒尋到,麵目也未看清。皇後娘娘也太不小心了,宮中慣常使用的物什哪能這樣被賊人偷去,這次碰巧是妹妹撞到了,要是擱著其他人,說不定啊,她還會以為是皇後派人監視她呢?”
夏疏林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門口的王瑾亦發的膽顫,生恐被夏疏林指認出來,他知曉自己對於皇後不算什麼,而且此事若被揭發,皇後隻會拿自己當替罪羊,根本分毫都傷害不了皇後自己。
皇後嘴角僵硬的動了動,笑道,“妹妹所言甚是,看來這坤寧宮真的需要好生整治一番了,竟有賊人膽敢摸到這裏了。”
夏疏林挑眉,示意如意接此物,她看著皇後笑吟吟的嘴臉,深感惡心。她之前從未見到這麼多虛偽的嘴臉,而自打選秀之後,幾乎見到的每一個人,都藏著心緒,虛偽待人,這還不算什麼,那些背後存著害自己的念想,口中仍姐姐妹妹叫著的人才真是可怕的。
夏疏林不願在這裏多待,覺得壓抑的難受,她又勉強與皇後閑聊了幾句後,起身行禮,轉而行向門外。夏疏林行到王瑾身旁時,見其額上仍冒冷汗,沉了眸子,壓低聲音道,“你這個奴才,蠢笨的很,想來你的主子也不會要你了,今番我且放你一馬,你好生的罷。”
王瑾雙腿一軟,差一點跪下。
夏疏林慢悠悠地轉首,看向麵目微冷的皇後,又是一套禮數,繼而離開此地。
夏疏林一走,皇後麵上徹底冷了下來,她緩步坐會坐榻之上,猛地一拍桌子,冷笑道,“王瑾,你過來。”
王瑾動了動喉結,垂首躬身行了過去,撲通跪在皇後身邊,嘶啞道,“皇後娘娘,奴才…奴才該死!”
夏疏林回去的時候沒有乘坐轎輦,今日天氣極美,太陽暖洋洋地撒向宮牆和景物,夏疏林看著四下都歡喜的很,她緩緩踱著步子,嘴角噙著溫暖笑意。
玉枝攙扶著夏疏林的手,道,“娘娘,我們去哪裏?”
夏疏林見四下無人,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這幾日被欒鳳之事絆住了腳,早就該去看看沈貴妃了。”
玉枝撇了撇嘴,“娘娘,您要是去尋她,按照她那小氣性子,恐又不給你好臉色了。”
玉枝猶記得幼時隨夏疏林一起習學功課時,沈波對夏疏林嚴厲責打。
夏疏林嗤笑一聲,慢悠悠地坐到一旁的石凳上,看向遠處的鏡湖,笑道,“你這丫頭,也算個小氣的,幼時的事還記得呢?”
玉枝絞了絞帕子,悶悶道,“不單單是幼時,這些年來她也沒少給娘娘您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