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氣晴朗
夏疏林醒來時,渾身都是酸疼的。她坐起來後,戳了戳昏睡的沈藺,抱怨道:“當真可惡!將我禍禍成這個養自己,自己卻睡的昏沉。”
見沈藺沒醒,夏疏林來了興致,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桌前,拿起一根毛筆沾了些魔,又悄悄地走了回來。
沈藺睡覺的樣子很文氣,夏疏林歪著頭打量他幾刻,掩口嗤嗤笑了幾下,低聲道:“藺哥哥,你昨晚禍害我,我今日便禍害你。”
說著,她揚起手,準備在沈藺麵上留下自己的大作,可剛一動,手就被一隻冰冷的物什輕輕按壓住。
“小妮子,又向如何?”沈藺眼眸未張開,隻翻了個身子,輕聲道,“今日有些乏了,朕多休憩一會兒,你起床吃些吃食罷,別損傷了胃。”
夏疏林微怔,訕訕地放下毛筆,從身後攬抱住沈藺,在他耳邊吹了幾口氣,道:“藺哥哥,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不告訴我?”
一撫沈藺,夏疏林就覺察出不妥,沈藺身上冰冷的很,呼吸亦顯急促。她連連去探沈藺的額角,果真燙人。
“發熱了。”夏疏林心下一緊,急忙下床喚安黎等人來,沈藺素日均是天還沒亮就起來了,今番已日上三竿,仍是沒有起來。
中軍和南軍很快就知道沈藺病了,且病的很嚴重,以至於今日的中南軍融合之事亦不得不推遲。
禦醫在一旁為沈藺療治著,期間不斷被夏疏林扯拉問詢。夏疏林不明白,昨夜還好好的,但是今遭如何病的這麼嚴重。
“禦醫,皇上他……”
“娘娘,您出去等吧。”安黎引著夏疏林出去。
夏疏林走時沉沉地看了李然一眼,李然正在為沈藺施發針灸,朝夏疏林頷首,道:“請娘娘放心,臣下在此保證,皇上定不會出事。”
軍營校場
“娘娘!娘娘!”夏疏林甫一進去,就聽到身後一陣窸窣腳步聲,回頭後發覺時昨日見到的白戶。白戶穿著玄色的鎧甲,手中握著長矛,沉沉地望著夏疏林。
“白戶,有什麼事情?”夏疏林因為擔心沈藺的安危,心情不大妥當,不願與其多作交流。
白戶隨著夏疏林在校場走著,望著空蕩蕩地校場,輕歎一聲:“聽聞軍中說皇上生病了。真不知……”
“皇上身體不好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夏疏林麵露淒色,她踢著腳下的小石子,搖頭道:“這些年來為了替他療治,不知換過多少名醫,可這些禦醫,大多都隻會壓住皇上的病情,根本不能為他除去沉屙。”
夏疏林說的語無倫次,顯然是急壞了。白戶眸眼微轉,低咳幾聲,佯裝感歎道:“說出來娘娘許是不信,小人自小學醫。至今在軍中行醫已十二年了。對於心髒沉屙救治亦頗有心得,隻是皇上的沉屙下人不太明了,否則也能施展些綿薄之力,助娘娘減少煩擾。”
夏疏林微怔,一把抓住白戶的手腕,錯愕道:“你當真能為藺哥哥除去沉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