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林等人高聲應下。
待到領頭的周走後,夏疏林漸漸不安分起來,她想要讓沈藺知道她在這裏,可不知該如何對付這數十名守衛。
突然,不遠處來了一位仆從,那仆從端著茶盞,緩緩向沈藺那屋室行去。看樣子是要去奉茶。
夏疏林眼底一亮,急忙去那仆從跟前,盡量不引起注意道:“你可是新來的?”
仆從白了她一眼,冷冷道:“當然是新來的!你剛剛又不是沒有見到大人把這裏的所有人都撤走,換上我們這些可信的人。”
夏疏林暗握粉拳,壓住心下的翻湧,笑意盈盈道:“是這樣的,甫才我在皇上屋室旁站了會兒崗,他現在情緒特別不好,甫才為他奉茶的那人因為送的茶有些冷了,就讓他遣人扔出去,不再喚用了。”
此言果真有效果,那仆從心虛地撫了撫茶盞,有些燙,他動了動喉結,聲音有些發顫道:“那假如過熱的話,會如何,我……”
“哎!你不知道,在你之前,已經有三四個人為皇上奉茶了,可這些人不是被皇上扔出去,就是別熱茶燙的滿臉泡,你是新來的,定是不知曉其中的……”
“我泡茶的水平不高!這下可怎麼辦!難不成我呀要被燙的滿臉泡?”仆從不知所措,甫才的高傲勁消散殆盡、
這時,屋內傳來一陣尖銳的破碎聲,繼而是沈藺的低吼:“豎子可惡!竟敢這般對朕!”
“你看看,這不又摔茶盞了?”夏疏林輕歎一聲,見那人越發擔心,暗暗憋笑。
“那現在該,該如何才是……”仆從低咳一聲,雙手微微顫抖,不覺道,“我才是第一日來到這裏的奉茶的,沒想到遇到皇上生氣,這樣……”
“算了,我且替你應付過去吧。”夏疏林輕歎一聲,佯裝十分無奈,道。“你畢竟是新人,我在這裏照看了皇上有一段時間了,對他的脾性也有了一些了解,交給我吧。”
仆從大喜,將茶盞交給她,連連致謝。
夏疏林眯著狡黠的眸子,為了不引起任何人起疑,他又向守門的幾人說明了甫才的情況,隻不過是說送茶的臨時腹痛,無法當差,隻得由自己行此。
守衛略略遲疑,尋到那仆從親自確認,一切確認好後,這才放夏疏林進屋。
偌大的屋室內空蕩蕩地,地上有一些茶盞碎渣,沈藺坐在正中央的座椅上,手指節重重按著額角,眉間緊蹙,臉色鐵青。
夏疏林眼底微黯,她急忙走了過去,將茶盞放在桌上,為沈藺倒了一杯清茶,遞與沈藺。
沈藺閉上眸子,輕輕揮了揮手,聲音低沉嘶啞:“出去。朕不飲茶。”
夏疏林憋笑,站在一旁,磨磨蹭蹭地不肯走,隻又將茶向沈藺嘴角遞了遞。
沈藺深呼一口氣,抬手狠狠推開那物,聲音有些陰冷道:“朕說了,你若再給朕奉茶,休怪……”
“休怪什麼?恩?一日不見,沒想到你的脾性竟這麼大了?”夏疏林脆生生的笑聲灌入沈藺耳邊,引的那人心下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