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人的吼叫聲,廝殺聲不絕於耳,恍若聽一竄被點燃的鞭炮聲,讓人覺得很喜慶。
沈藺伸出修成的指節掀開一小塊窗簾,看向廝殺最猛烈的那群人。
他們選的路是當屬夏疏林等人利用傀儡的路。而尚宇他們是從第一條路突然竄出來的。
沈藺的兵衝鋒的很快,很快就消失在路的盡頭處。白戶帶著他們向山內衝,而李青則率領南軍對抗你突如其來詐死求生的尚宇。
“他竟然詐死?”另一個車輦裏,夏疏林亦隔著窗欞向外探看。
“尚宇詐死這一招用的不甚高明。”夏疏林暗暗搖頭,心下分析幾番後道:“不必詐死的,詐死也可,但晚些出來才好。”
“誰說他用的這一招不高明?”沈藺掀開車簾,望定夏疏林。
夏疏林麵上一沉,轉過身去,藏在陰影中,留給沈藺一個削瘦的後背。
尚宇眉間若有若無地動了一下,躊躇了片刻,他還是上車,坐在夏疏林身旁了。
“疏林,已經十日了。你要什麼時候才肯理我?”沈藺眉間蹙的極緊,聲音飽含著無奈。
那人沒回,連動都沒動。
喚了幾遍無果後,沈藺動了氣,沉聲道:“現在朕是你的君主,你是朕的臣子。現在朕命令你轉過身來。”
良久,那人輕輕啟唇,順從道:“是,皇上。”
沈藺左手立時攥緊,又乏力地鬆開。
夏疏林低眉順眼,樣子乖巧麻木,等候著沈藺的命令。
眼前的人和之前那個指點天下、笑聲擾人的夏疏林相隔十萬八千裏。沈藺心在滴血。他深呼兩口氣,壓住心緒,道:“疏林,你我現在既然是君臣身份,那便隻談些君臣之間談的事情。”
“皇上!”窗欞被敲響,是李青。他說南軍已經順利從尚宇出來的小路進入嶺南,現下已穿過嶺南與塞外人交鋒。
是個捷報,可沈藺看著麵前的夏疏林,卻無論如何都開心不起來。
李青籲停了馬,問道:“皇上,那引著眾人視線的南軍可以從結界中出來了嗎?”
“早就該出來。去請,為他們療傷。”
夏疏林在旁邊細致地聽著兩人的對話,聽的久了,方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不過是計劃中的一小塊部分。白戶前番在調查嶺南十八條路是,就已發現了端倪。
這十八條路,雖然看起來不一樣,但實質上是一樣的。它們都能通向嶺南。雖危險,但隻要在每條路上設置路障,那這危險便變成了安全。
塞外人雖極好戰爭,但也重視謀略,他們充分利用上這份天然的優勢。靠不斷地改變這些路的路障以不斷地迷惑欲要破山的兵士們。
尚宇與他們暗通消息,自來知曉他們設置路障最少的那一條可通行的路,可沒想到這條路被夏疏林和白戶尋到。而之後夏疏林佯裝醉酒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尚宇。
因為擔心嶺南被攻克,尚宇將這件事立時告訴賽外人。同時他也覺得這次中南軍與塞外人的拚殺,自來自己受到極大的益處。故借詐死來迷惑沈藺等人的判斷在,在兩軍鬥的不可開交之際,坐收將兩邊的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