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陷害(1 / 2)

在後宮中,有一條個亙古不變的法則:母憑子貴。

沈怡寧懷上龍胎時便是一個樣子,這個後宮以及沈藺的半顆心都拴在那人肚子裏,彼時恩寵有多滔天,現下便有多落寞。

沈怡寧小產了,孩子在腹中不過兩月光景。她是在含章宮小產的,故所有矛頭都指向沉默不語的夏疏林。

沈藺十分重視子嗣,尤其是第一個子嗣。沈怡寧尚在月子中,不便盤問,故盤問對象隻剩下一個。

“夏疏林,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實話。”沈藺極少喚夏疏林全名,因為在他這裏,喚全名意味著疏離,他不想與夏疏林疏離。

夏疏林抬起無甚感情的茶眸。這已經是沈藺第三次“拷問”夏疏林了,他不信夏疏林的解釋。

夏疏林說,那一日她剛準備用晚膳,沈怡寧就從門外衝了進來,素日無甚表情的麵上帶著數分怒氣。

夏疏林不明所以,便招呼她用晚膳,誰料剛剛上前,就被其扇了一個耳光。沈怡寧也在同時伏倒於地,就此流產。

不明前因,不明不白的就這麼流產了。

沈藺對此很不相信。或者說,他十分不相信。

首先,太醫已經證實,沈怡寧是因為服用了藏紅花之類的極為寒涼的藥物才流產的。而剛巧在夏疏林準備用的吃食裏麵,有兩道菜肴裏混進了藏紅花。

其次,在調查當日,有一個小丫鬟正在處置存有藏紅花的菜肴,沒料到被太醫等人發現。那小丫鬟在慎刑司已經招供。

說這些都是受夏疏林指使的。連藥亦是夏疏林親自挑選的、

於此,夏疏林隻有一個解釋:“我從未做過,做過我會認。”

沈藺當然想相信她,可是眼下證據確鑿,而為其喊冤的不過是含章宮日常服侍夏疏林的丫鬟侍從。他們自來便會保護主子,自來話不多信。

“疏林,朕知曉,自從沈怡寧懷有身孕後,你就一直不甚爽快。”沈藺握緊手掌,負手緩緩地踱走著。此刻的他,沒有絲毫素日裏對夏疏林的溫潤笑意,有的隻是一派威嚴凜冽的天子氣魄。

夏疏林垂下眸子,輕輕歎了口氣,一瞬間,她好似體驗到了何謂“心如死灰”。

被眾人冤枉都不怕,因為他不在乎眾人。他在乎的隻有眾人中的那一個。很顯然,那唯一的一個也懷疑著。

夏疏林根本不願再做任何解釋。

麵對沈藺的再次問詢,她也終於有了脾氣,抬首冷冷地望著沈藺。

這個眼神比起沈藺喚夏疏林全名來不知要凜冽多少倍。

沈藺心狠狠疼了一下,他倏然想去觸碰一下那雙失卻光亮的雙眸,然雙手卻隻在背後握拳。

“你若偏覺得就是我害死的沈怡寧的孩子,就立時將我關押。若不是,將我皇後之位廢除。我要離開皇宮。”夏疏林說的決絕,這股決絕中帶著數分淒厲。

沈藺肩膀微微顫抖,不知怎的,眼底有些發酸。他轉過身去,背對身後人,再次重新思量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甫一從含章宮出來,安黎就迎了上來,彎著腰搖頭道:“皇上,兩宮太後和長公主那裏一直很關切此事。想要問詢此事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