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疏林說的這樣慘烈,白戶雖心底吃味,卻也不得不全力幫助她。他喚來獼猴小六,讓它帶著一幹族人一起去尋沈藺的蹤跡。交待好了後即尾隨著疏林回去。
待回到洞口處見到裏麵景象時,果真那巨大的蓮花已經開始凋零了,夏疏林呆呆地望著它,先是打坐,嚐試摒除情*欲,但每每剛閉眼,沈藺與她的過往便一一展現,根本除卻不掉。
“小師妹,短時間內你是根本沒有辦法……”
夏疏林捂住耳根,這樣的話,她不願意再多聽,況且,采靈藥之事,她是勢在必行,無論有什麼困難,她也絕不退縮。
“疏林,此物我幫你采摘。”
夏疏林猛地睜開眼,見白戶已經上了天台,急急跑上去,一把將其攏過來,急道:“我采摘有危險,難道你就沒有危險了?別做這糊塗事!”
白戶對於夏疏林的話十分受用,他順勢抱住了疏林,訴說著情話:“疏林,你活得太累了。沈藺已病入膏肓,即使有了這靈藥,就真的能夠恢複過來嗎?”
夏疏林暗暗握緊手掌,深呼一口氣,沉沉地望著對方。
“我知道你厭惡我說這些話,但是該說的我還是要說。沈藺在位期間,雖然除去了不少貪官汙吏,但大梁最根本的戰爭問題他一直沒有解決。”白戶引著夏疏林下來,輕聲道,“假如我要當皇帝的話……”
夏疏林聽明白了,原來這個白戶不單單想要自己跟隨他,還想要代替沈藺管理整個大梁。好大的野心、
看來男人都是愛權愛色的。夏疏林心下不屑的笑了笑,生出蒼涼。她曾經以為出了沈藺外,白戶便是極親近的人,可眼下這親近的人卻在自己放棄救護他哥哥?
“疏林,你覺得師兄說的對不對?”
“你說的極對。”夏疏林點頭,一甩衣袖,席地而坐,輕聲道,“等我皇上後,一定勸服他不要再做這受累不討好的皇帝。皇帝十分累心,也需要講究心機城府,狠心手段。但是後一點,你就比你哥哥要強上好多倍。”
一番話過後,連白戶也聽不出她是在誇他,還是在貶他,隻覺得對方與自己生出無限的疏林感。讓人心慌。
“疏林,你聽師兄說……”
“不用再說了。”夏疏林朝白戶輕輕點頭,嘴角淺淺勾起,回應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傑出的皇帝。”
說罷,她已閉眼凝神,全心放在前方得到那顆花上,其餘一點都不在理會。
有時候,頓悟隻在一瞬間。若無白戶的幾番話,夏疏林相信自己也不會這麼快放下情義。畢竟白戶的轉變讓夏疏林十分錯愕,他前番隻不過是一個單純聰慧的男子,所做所行也是為了兩國百姓好。而自從遇到她之後,就徹底變了個樣子,有了嫉恨,怨毒。乃至對他的親生哥哥有了殺心。
夏疏林亦在反思自己在這過程中所做的不妥之處,末了隻感人生無常。萬情皆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