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揚明顯頓了一下,點點頭,朝左右道:“你們快點去搜。”又朝夏疏林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在這裏就可……”
“大人,不行。”夏疏林抖了抖蓑衣上的水,坐在車輦前,沉沉的望定前方道,“這個人是來行刺我的,我要看一看他是誰。”
沈揚麵色更顯青白,他這個樣子明顯也是想要偏袒白戶的意思,夏疏林看了他一眼,心下冷笑,原本懷疑這個白戶有問題,現下看來怕是要應驗了。
“疏林看大人的臉色不好,莫不是想要疏林回去?”夏疏林沉沉地望定沈揚,嘴角淺淺地勾起道,“難不成裏麵的人是沈大人在乎之人,所以才這般擔心?”
夏疏林的語氣越發急迫,她望定沈揚,冷冷道:“大人可是派人行刺於我。”
沈揚未回,隻站在雨地上,雨水把他的臉淋濕,旁人根本看不清他現下的表情。
“大人,裏麵沒有人。”一名侍從冒雨大步地跑了過來,躬身向沈揚行禮,餘光淺睨夏疏林,道,“出口處門有被撬開過的痕跡,顯然是有人曾從那裏跑過。”
夏疏林無奈地笑了笑,搖頭道:“大人,那人既然已經逃了,我們便離開吧。”她已猜出此事一旦由沈揚處置後,那此事定會成為一件無頭公案,根本不會有結果。
疏林正思量著,忽地聽到一記響亮的耳光聲——
“混賬!你們都是我北城中最優秀的兵士,竟然連一個刺客都抓不到!”沈揚十分惱怒,呼吸一下子急促,說不出是對誰,他指著前方巨大的門,沉聲道,“現在務必把刺客抓回,否則你們都給我軍發處置!”
夏疏林麵上涼涼的,一點子情緒都沒有。沈揚這招實在是好,在自己麵前這般表現,一來可以向自己證明他並非與那刺客有關係,二來,自己守在這裏,那刺客終歸是逃跑艱難,若是他被捕了,知曉沈揚這樣為他,定是不會顯露與沈揚的關係。
“沈大人,不要這樣苛責他們了。”夏疏林翻身下車,走到沈揚跟前,對向那群搜查的兵士道,“跟丟了便跟丟了,原不是什麼大事的。你們隨我在進去搜查便是了。”
話音一落,沈揚幾乎立刻站出來否認:“此事斷斷不可!”又發覺自己過於激動,忙緩了口氣道,“這裏是北城的禁地,平常幾乎沒有人來這裏,所以……”
“大人,既然是禁地,那為何還開著大門?”夏疏林不依不饒地笑了笑,又指著大門兩側的侍衛道,“而且,甫才那刺客進去時,您的人竟然沒有攔阻,可見這禁地並非所有人都禁止的。既如此,我進去怎麼樣?”
言罷,夏疏林也不顧對方越發陰沉的麵目,笑了笑便大步走了進去,在進去的前一刻,朝著守門的兩個侍衛道,“你們若是不隨我進去,等會兒我走了後,你們一定會被沈揚下令玷染。快些跟上!”
夏疏林的話提醒了那二人。故他們聯同夏疏林和沈揚一幹人一起進入了那個碩大的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