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了晚膳十分,然夏疏林來不及用膳,單是聽著巧兒甫才的種種言論,她便覺得陣陣後怕,故趕忙行向文華殿。
原來沈藺這些時日的飲食起居一直由沈怡寧照料,沈怡寧是什麼人?他是沈揚的黨羽。有他照料皇上,即使皇上想要蘇醒,怕是都艱難。
“巧兒,等會兒我們到了宮門口,你竭盡所能去托住安黎。”
巧兒睜大眼睛,幹笑道:“娘娘,您是夏貴妃,按理說安黎不會拒絕您的看望的……”
“不會。”夏疏林輕輕搖頭,目光在為文華殿上的窗扉處流轉,見裏麵有人影來回地走動,心下更是一沉。
“巧兒,你瞧瞧,裏麵是不是有兩個人影?”夏疏林有些激動,“看樣子,像是一男一女!”
匆匆忙忙地來至文華殿門口,夏疏林滿臉的嚴肅,朝著擋在前麵的安黎道:“安公公,您這是做什麼?我作為皇上的妃嬪,難道見皇上一麵都不成?”
安黎一臉的木然,朝著夏疏林深深躬身,用他那十分尖細的嗓子道:“娘娘,奴才不過是個聽命令行事的人。皇上在昏睡前囑咐奴才除卻沈貴妃外,其餘人都不得相見,奴才要遵守皇上交待下的命令。”
安黎挑眉,一臉的陰險道:“您看,奴才也不能為了您破這個例是不是?”
“安叔叔,你這個樣子,疏林真的很心寒。”夏疏林後退一步,朝著安黎稍稍躬身道,“自小到大您就是我最尊敬的人,這些年來,您又對我百般照料。我知道,你在心中是真心希望我和皇上好的。”夏疏林深呼一口氣,十分寒心地道,“您難道不知道,沈怡寧會對皇上做出什麼事情嗎?”
安黎聞此,一點動容都無,臉上仍然是一派的麻木陰沉:“娘娘,奴才都說了,這是命令,眼前來的是太後、先皇,奴才都不能違背皇上的命令。”
好樣的!夏疏林收起滿臉的悲傷,她忽地挺起身來,冷冷地看向安黎道,“安公公,你說你不能放除卻沈怡寧之外的人進去,那外人是如何診斷皇上病情的?你又是如何確定皇上現下是昏睡還是出事了?”
“娘娘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詛咒皇上出事!”安黎微微咬牙,已挺起身來,滿臉不屑地對著夏疏林,“娘娘,您要是在說這種話的話,奴才看最好還是將您帶到皇後娘娘那裏去,由著娘娘好好教導您,隻有這樣,您才會……”
“我才會如何?”夏疏林忽地上前,繞開安黎,徑直向內走,冷笑道:“安公公,你當真以為本宮不會調查?除卻沈怡寧外,尚婉也多次來看望皇上。怎麼?覺得我現下勢力低微了,又沒有皇上撐腰,便要壓我一頭了?”
半轉過身子,從懷中掏出匕首,朝著來此阻擋的安黎脖頸上遞去。
“你若這樣想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安黎自己的命被對方拿捏在手上,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隻訕訕地道:“娘娘,有話好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