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藺醒來時,第一眼見到的便是夏疏林,他心下一跳,迅速掙紮起來。
“藺哥哥,別動。”夏疏林眯著狡黠的眼睛,淺笑道,“你可算醒了,這些時日差點讓我急死了。”
說著疏林在沈藺背後墊了一個靠枕,認真地看著他。在等著對方的啟唇。
沈藺亦一眼不錯地望著疏林。二人相顧著,一時間竟沒了話頭。
“皇上,您可算醒了!”巧兒端著水盆從外麵走進來,先是朝沈藺行了個萬福禮,之後又將盆中的帕子絞好,遞給疏林。
夏疏林微笑著接過,反手握住沈藺的手,輕聲道:“醒來後竟沒有話要同我說?”頓了頓,笑道,“我走的時候,你和白戶師兄正在尋寶藏,情況如何?”
“一直沒有尋到。”沈藺溫柔地看著疏林,輕聲道,“我與白戶還被困在那裏,幾近生命垂危,若非你的救護,我此刻怕是已喪於北城了。”
夏疏林眯著狡黠的眼睛,自盆中再次絞帕子來,她眼睛轉了轉,得意地道,“既然感激我,給我一些好處便是了。”
沈藺蘇醒,疏林心緒極好,幾近失卻素日的穩重,她一下子摟住沈藺,在他肩膀上蹭弄著,“這次醒來後,你莫要再涉險去北城了。”
忽地意識到什麼一般,連喚巧兒:“白戶那裏怎麼樣了?”
巧兒撓了撓頭,點點頭道:“娘娘別擔心,奴婢來的時候玄真法師正在給白大人療治,想來有他在,定沒有什麼異常了。”
沈藺聽聞玄真的名字,心下意識地沉了下去,他深呼一口氣,沉聲道:“疏林,你怎的會和他走在一起?此人素來兩麵三刀,極會出賣主子朋友,你與他在一起,須得謹慎。”
夏疏林有些詫異,在之前沈藺還覺得玄真為人很好,值得籠絡,怎的在北城待了段時間,對玄真的態度竟然轉變這般大。
“藺哥哥,再怎麼說,他都是我大師兄。”夏疏林訕訕地笑了笑,低咳一聲道,“而且,你說的那些我並未從玄真身上看出,是否是你誤會了?”
沈藺麵上十分陰沉,他輕輕地按著眉間,蹙眉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救護我和白戶才會去找他,但隻這一次,今後斷不能再與他有幹係。”
從沈藺屋子裏出來後,夏疏林仍然十分詫異,他猜測,沈藺定是從北城那裏知道了些什麼,才對玄真的態度轉變的這般大。
“莫非是沈揚同他說了些什麼……”
“疏林,你在這裏做什麼?”忽地,前麵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含著幾分困惑,“沈藺醒了,你如何不去照顧他?”
夏疏林無奈一笑,引著玄真坐在樹下的石凳上,為他倒了一杯茶,輕聲道:“大師兄救護藺哥哥和二師兄,疏林在此替他們謝過你了。”
玄真接過茶,沉沉地望定疏林,嘴角淺淺地勾起,搖頭道:“不必感謝,我行此也是為了報酬,隻要小師妹能按時將報酬給我,無論受多少苦都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