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朦朧中,夏疏林被沈藺抱得緊緊地,他們相互依靠著,亦偶爾低語。夏疏林時不時地笑著戳沈藺的側腰,嘴角淺淺勾起:“藺哥哥不做皇上,能做什麼呢?”
“做什麼都行。”沈藺低咳一聲,摩挲著和夏疏林的發梢,想了想道,“你做什麼,我跟在你身後便是。”頓了頓,又道,“然大梁一向秉承男耕女織,大抵你得在屋內紡織,我去外麵耕田。”
夏疏林聽沈藺這樣念叨著將來,心好似灌了蜜糖一樣甜膩。
“你既然已應承我,他日若違背,我定再也不原諒你。”夏疏林嘴角含著狡黠的笑,摩挲著手指節,嘀咕道,“你須得想清楚。”
沈藺把夏疏林環得更緊了。
正在這時,四下忽地傳來一聲巨響,沈藺皺著眉,忽地抱起疏林,引著其向外走。
“我出不去的。”夏疏林反手推開沈藺,蹙眉道,“你且先離開,你身子不好,久久留在這裏怕是不妥。”
沈藺攏住她,沉聲道:“白戶說,你之所以醒不過來,是因邪物在你體內下了毒物。他已去尋,若是尋到……”
“不管尋沒尋到。你都不能再在這裏待著了。”夏疏林聽見外麵的聲音越發響亮,期間還夾雜著兵器的交錯聲。
疏林心越發的忐忑。
“你快點離開!”夏疏林扣緊手掌,沉聲道,“你放心,我已醒了,再不會輕易昏睡過去。”頓了頓,見沈藺還不走,有些惱怒了,他用力地推了沈藺一下,沉聲道,“外麵定出事了,你昏睡著,外麵的兵沒有主心骨,難以應付禍患。”
沈藺微微咬牙,深呼一口氣,扣緊手掌,大步走到疏林跟前,將其牢牢地攬住:“外麵有人照應,無虞。”
夏疏林還欲掙紮,卻被對方抱得更緊。
“疏林,你不能再出事了。”沈藺將頭紮入夏疏林的肩上,眉間蹙緊,一字一頓地道,“別再讓我難過。”
夏疏林微怔,赫然停止了掙紮。
不知過了多久,但聽得四下的聲響越來越笑,沈藺亦在聲響消失時,再次將夏疏林攏入華誌紅,輕輕地摩挲著。
“當真可惡。”夏疏林微微咬牙,“好頑固無責任的皇上。大敵當前,竟忙於兒女私情。好可惡。”
沈藺嘴角淺淺勾起,他低下頭,在疏林額前輕輕印了一記溫潤,覷著遠處的霧氣,沒有回應。
夏疏林偷偷瞧他,但見其一臉堅定,心下有些複雜,原本沈藺將她看的比什麼都重是件好事,隻是他此刻還未卸任,他仍然是大梁的皇帝,身為大梁皇帝,怎麼能這般不負責?
“凡事不能過度。”夏疏林輕輕揉著沈藺的手,嘀咕道,“雖然要去隱居,但你現在終究還是……”
話音未落,出口處忽地傳來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夏疏林怔了怔,偏過頭去探。
是白戶。夏疏林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之前的事她尚未討來公道,今番斷不能再讓放過他。
“小師妹,我給你尋來了!”白戶嘴角淺淺地勾起,過來便扯夏疏林的手,“我已經給你喂完藥。你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