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朝柳靜雪跪下,聳拉著肩膀道:“娘娘,微臣實在沒有法子救娘娘,她身上的傷實在嚴重,已回天無力了。”
柳靜雪扣緊手掌,她壓根就不相信夏疏林偏著這時候出事,亦忖度其定是想要逃避在沈藺和夏君子之間的抉擇。
“有沒有劇痛藥物。”柳靜雪沉沉地看著李然。
李然眉梢若有若無地抽動一下:“娘娘要這等物什做什麼?”
柳靜雪輕輕撫摸著夏疏林的手背,笑了笑道:“我覺得疏林妹妹有救,所以用一些法子治療一下。”
李然趕忙擺手,沉聲道:“夏娘娘雖已沒有名分,但皇上仍奉她為妻。她是我大梁的皇後,既為皇後,我等豈敢做出破壞其遺體之事?”
“之事此事過於蹊蹺。她進去時狀態尚好,怎的幾刻間便如此了?”
“病發罷了。”李然低咳一聲,躊躇地道,“若是急病,自發作到死亡原也用不了多久。”
“是嗎?”柳靜雪笑了笑,擦拭了一下冒著寒光的匕首,輕聲道,“妹妹,此匕首乃是我嫁到皇宮前,陪著君子上陣殺敵時,他贈與我的。他曾說過,此物可斬殺所有心術不正的人,亦劇痛非常。不知若劃到妹妹臉上,是否會產生劇痛……”
“娘娘不可啊!”李然睜大眼睛,急道,“您難道要讓夏娘娘死了都不安生?”
柳靜雪冷笑一聲:“他若死,才是真正讓我不安生。我若不安生,她便得不了安生。”
柳靜雪的謬論讓李然心砰砰直跳,他下意識地擋在夏疏林前麵,再三勸阻道:“娘娘,這件事要是被皇上和夏大人知道的話,他們定不會原諒您。”
“君子會理解我。”柳靜雪扣緊匕首,朝李然揮舞一下,沉聲道,“你給我躲開。”
李然驚慌失措,索性去榻上把夏疏林背起來向外跑,然柳靜雪的速度極快,迅速地擋在他麵前。
“鬆開她。”柳靜雪沉聲道,“當然了,我也不會為難你們。李然,你隻要將她喚醒,我自然不會再測驗。”
李然眉梢微抽,眯著眼向外探看,額上冒出些熱汗。
“你做不做?”柳靜雪陰冷著一張臉,揮舞著匕首道,“若是不做,別怪我不客氣。”
外麵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李然眉頭忽地鬆開,他蹲下身,將夏疏林解開放置地上,朝柳靜雪無奈地道,“我保護不了娘娘,甘心受罰。柳娘娘,您在刺完娘娘後,連帶我也殺了吧。”
柳靜雪覷著他,不屑一笑:“你不能死,君子尚未脫險,你如何能死?”
柳靜雪說著,已半蹲在疏林身畔,睨著她,笑道:“疏林,並非是姐姐不講人情,隻是你一味裝演逃避責任,豈不是對姐姐無情了?我數三個數,你若是不醒來,我就在你的臉蛋上劃傷一道口子。再數,再不醒來,我便再劃傷一道口子。”
李然在一旁聽的熱汗直流。
“一。”
夏疏林眼睛閉得緊緊地,如同嬰孩,半分未動。
柳靜雪挑眉一笑道:“二。”
仍然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