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後,夏疏林擔任女丞相的消息已傳遍前朝後宮。沈藺又下了道詔書,將此事昭告天下。
一時間,在民間引起不小的轟動。不少有才有誌的女子著人去府衙細細打探此事,更有膽大者,也想報考為官。
沈藺攏著夏疏林漫步在禦花園內。菊花開的正盛,夏疏林坐在一畔邊賞花,邊嘟囔:“臭皇帝,讓我做女丞相,你也不怕你的江山亂了。”
沈藺湊到夏疏林耳畔,輕笑道:“你素來不是個閑的住的,朕實在怕你在後宮憋壞了。”心中卻也掂了幾番過子,夏疏林成為丞相,確實有些越矩,卻有更大的益處。
這樣一來,旁人便知道大梁任賢為親,不會為此分男女。
“皇上娘娘!”這時,一宮外丫鬟急慌慌跑了進來。臉紅的厲害,樣子也陌生得緊。按說這樣的人是不能出入宮闈的,好在她身邊跟著一個安黎,定是他帶她進來的。
沈藺沉聲道:“放肆!若驚到皇後,你……”
“藺哥哥。”夏疏林按住他的手,仔細看向那丫鬟,這個丫鬟她記得見過,好似是欒太後身邊的人?
果真,丫鬟下一句話便是欒太後病危了。
病危?夏疏林心猛地跳了一下,轉而看定沈藺,見其臉上沒有反應,心亂的更加厲害。這種時候,她倒是希望沈藺能有些表情,畢竟欒太後是他的母親,沈藺究竟對他有感情的。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病危了?”
“之前尚婉將太後的兵繳走,太後娘娘氣不過便病了。”丫鬟蹭著眼睛,哽咽地道,“之後您雖然將她救出來了,但太後總覺得受了尚婉的氣,心有這個結。”
夏疏林微微皺眉,心下歎了口氣:“原來是被尚婉氣病的。”她又看沈藺一眼,見他繃著臉,便自己朝丫鬟道,“你對母後說,尚婉因著上次之事已被皇上問斬,算是幫他報仇了。”
“但是太後她還是病危了。”丫鬟爬上前去,在沈藺身邊跪下,哽咽地道,“皇上,太後一直想要您去瞧瞧她。您……”
沈藺深呼一口氣,攥緊了拳道:“你回去和她說,待她死後,朕會將其風光大葬,同父皇葬在一起。”
丫鬟臉登時就白了,夏疏林亦沉了眸子,但她沒有立時勸阻,隻暗暗朝巧兒擺了擺手,示意她先安頓好丫鬟,
待到四下無人時,夏疏林開始勸了起來,可剛勸沒兩句話,沈藺的臉色便冷了下來,沉聲道:“她之前做的事難不成要朕就此原諒?”
之前欒太後多次和尚婉等人聯合,謀奪大梁皇位不說,更多次暗算夏疏林。
夏疏林亦是九死一生方才活轉。沈藺於此事一直耿耿於懷。
夏疏林扯著沈藺做到涼亭處,低著頭去探沈藺的目光,淺笑道:“藺哥哥,可那終究是你的母親啊,這天底下哪有和母親置氣的兒子?”
沈藺沒有回應。夏疏林也知道他不可能這麼快回心轉意,但欒太後既已病危,若其身亡的話,那時沈藺即使再後悔也已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