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東城的路並不遠,但需要有輛車,這時的我們誰都沒有駕照,更別提車了。在以前看來,一切是那麼自然的東西,在現在確是如此的奢侈。沒辦法,隻能坐短途車去了。
東城車站人員稀少,並不像樂城繁華熱鬧。
“我記得去尼姑庵的路就是往左邊走的。”五冬道。
“嗯,要不,我們打個車?”我提議道。
但不知為何,連問了好幾輛出租車都不肯載我們去尼姑庵,司機們一聽要去尼姑庵,都臉色蒼白,連連搖手。
“這是怎麼回事?”我與五冬麵麵相覷,按照以前的記憶,沒聽說過東城鬧過鬼啊!
攔了半天,終於有個司機肯載我們了,但他隻肯載我們到進尼姑庵的入口,上山的那段長路還得有我們自己走上去。
“小姑娘,你們為什麼要去尼姑庵?是去求簽還是算命?”司機開的並不快,窗外的景色並不能吸引我,倒是司機打開的話匣子給了我些興趣。
“師傅,為什麼剛才那些司機師傅們一聽我們要去尼姑庵,都拒載呢?是嫌路途太近了嗎?”我沒有回答司機師傅的話,而是問了個我很想知道的問題。
“哪能呐!隻是……”司機師傅從後視鏡裏瞧了我們一眼,眼神裏流露出些許的恐懼,頓了頓道,“小姑娘,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去尼姑庵了,要求簽算命不一定要去那個尼姑庵,你們可以去孝子廟或者求雨寺,都挺靈驗的。”
“難道說尼姑庵鬧鬼?”我的問題一拋出,司機師傅一腳刹車,把車子停在了路邊,轉過身,語重心長的對我們道,“小姑娘,我勸你們,真的不要去尼姑庵。唉,就這麼跟你們說吧,那裏真的在鬧鬼,而且鬧的特別凶!”
“咋回事?”一直沉默不語的五冬搶先一步問道。
“前段時間,有個姑娘去尼姑庵求簽,年紀麼,跟你們差不多大,然後不知怎麼了,求簽回來的路上,就自殺了。聽說是因為男朋友跟小姑娘分手了,小姑娘想來尼姑庵求簽,看看倆人還有沒有可能,但簽文上說倆人緣分已盡,再無可能,回來的路上,這小姑娘一時想不通就自殺了。她死後沒幾天,大概就是頭七那天吧,有對外地小情侶去尼姑庵的路上發生了車禍,男的死了,女的被救活了,據那女的講,男的在開車的時候,突然間被一個東西遮住了雙眼,而那東西竟然頂著一張人臉!警察根據這個女人的描述畫出了那張人臉,你們猜是誰?沒錯,就是那個自殺的小姑娘!”說到這裏,司機師傅點了根煙,看得出,他正在努力克製自己發抖的手,“自從這件事發生之後,隻要去那邊,多多少少都會看到那個小姑娘的鬼魂在尼姑庵的上山路上遊蕩。”
聽到這裏,我與五冬交換了個眼神,我道:“師傅,實不相瞞,你別看我這位朋友年輕,她可是茅山道術的唯一傳人,這次來是為了跟尼姑庵的主持師太商量大事的。現在聽你說了這麼多,看來我們非去不可了,必定把這個作孽的女鬼超度走。”
司機師傅半信半疑的看了我們一眼,不再挽留,他快速把我們送到了上山路口,我們給了錢後,他立刻踩著油門飆車走了。
我環顧四周,的確是陰風陣陣,若是紅寶石戒指還在的話,我就能夠開天眼了,現在的我,什麼都沒有,除了口袋裏的幾張小荔製作的收魂咒。五冬比我要沉著,她警惕的望著周圍,忽然,她眼睛一亮,對我道:“藍兒,你看那裏。”順著五冬指的方向,我看到路邊跟風搖擺的齊腰高的草叢裏貌似立著一塊白色的碑。
“這裏難道是唐楚楚的墓?”我道,“不對啊,我記得唐楚楚的墓地在半山腰上,這裏我怎麼不記得有墓碑?”
“我也不記得這裏有墓碑,看這碑的顏色,還很新,我們要不去看看?”
我跟五冬快速來到那塊墓碑前,是座半新不舊的墳,墓碑上寫著“愛女林園園之墓”。
“林園園?難道說這是那個自殺的女孩子的墓地?”我想起剛才司機師傅講的恐*怖故事,看來這是真的,這個墓地對上了。
“嗯,我看多半是的。以前聽憶楚提到過東城的一個習俗,說是自殺的人要在他自殺的地方埋葬他,等過了幾年後,再做場大*法事,消除自殺者的戾氣和罪孽,再把墓地遷回自家祖墳或者官方墓園裏。”五冬道,“不過,這麼做的人很少,基本上都是在他自殺的地方埋葬後算了事。”
“所以這類鬼魂怨氣很重,很凶,對吧?”
“是。”
話音剛落,那陣風吹的更加狂妄,風聲裏還伴隨著陣陣女人啼哭的聲音,我險些被大風吹走,五冬紮穩馬步,一手抓住林園園的墓碑,另一手把我攬進懷裏,不讓我吹跑。在五冬的懷裏,我聽見風聲越來越響,女人的啼哭聲也是越來越大,五冬渾身繃緊,不用看我也知道她正在用盡力氣不被風吹倒。不知過了多久,風終於停了,五冬這才常常舒了口氣,步伐踉蹌,險些摔倒。
“哈哈哈,好一個癡情種!”穿著一襲紅裙,渾身發青的長發女人伴隨著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跟五冬麵前,五冬習慣性把我護在身後。
“怎麼?害怕我傷害你的小情人?”女鬼冷哼一聲,瞬間移動到我身後,等我倆反映過來時,我的後背以被她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重打了一掌,喉嚨一甜,吐出了一口鮮血。
“藍兒,你沒事吧?”見我受傷,五冬怒氣中天,她剛要上去跟女鬼拚個你死我活時,被我攔了下來,我搖搖頭道,“五冬,我沒事,她怨氣很重,你不要白白送死。”
“林園園,”五冬無奈的扶著我,怒斥女鬼,“我終於知道你男朋友為什麼會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