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夢舞還沒有斷氣,她今晚說了這麼多的話,要不是因為許佳音,根本撐不了這麼久。她很累了,困意再次襲上心頭,剛掛了視頻,就很快閉上了眼睛。
也把葉川在內的其他人嚇了一跳!
直到葉川微顫著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這才意識到安夢舞不過是累得睡著了。
許佳音大哭一場之後,終於被腹部的疼痛提醒,逐漸回過神來,再看手機屏幕,上麵有許時衍發過來的一條信息:【夢舞隻是太累了,睡著了,別緊張。】
她的情緒總算有所好轉。
隻不過,腹部的傷口也不知道是她痛哭時撕扯到了,還是止痛片徹底失去了作用,許佳音在床上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正打算按鈴,找護士進來看看時,病房門突然被人輕輕地推開了。
竟是燼先生。
許佳音記得許時衍及時地封鎖了相關消息,結果,還是被燼先生知道了嗎?
燼先生推門進來之後,看到她疼得小臉煞白,隨即上前關切地問道:“佳音,怎麼了?哪裏不舒服,我幫你去叫醫生!”
主治醫生很快聞訊趕來,還以為是病人的情況又出現了反複,結果到了之後,許佳音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告訴他,“我就是忘記腹部有傷,一彎身子弄到了傷口,疼得冒汗,不知道……那個止疼片能多吃嗎?”
“實在疼得受不了,可以吃一片。不過還是少吃吧,產生依賴不好。”醫生暗地裏鬆了一口氣。
不然,許總那邊就沒法交代了。
燼先生知道是自己緊張過度,待醫生走後,就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決定用聊天來轉移她的疼痛感,“佳音,這次又是誰綁了你?他們交給許時衍處理了?處理結果是什麼?”
許佳音失笑,“燼先生,你都知道是誰把我和笙姐姐綁了,那具體的……我也不用再跟你重複說了吧。”
燼先生有些語塞,不過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話題,“嗬嗬,我知道的也隻是表麵,你如果不願再提,那我們也不聊這個了,還是說說……安夢舞那邊的情況吧。”
許佳音好不容易收拾完畢的心情,又有些崩,“你也知道我姐出事了啊?”
“佳音,我知道你很難過。但還是要振作起來,不然夢舞她也沒法走得安心。”
燼先生比許時衍更不會安慰人,許佳音一聽後半句,情緒又上來了,眼淚迅速往外湧,“不,我姐不會舍得丟下我就走的,燼先生,你不是有認識醫術特別高超的醫生嗎?別放棄對我姐的治療好不好?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啊,我不要她走……”
這一哭,又牽動了傷口。
但心中的難過遠勝於肉體上的疼痛,許佳音到最後都不知道是疼哭了還是無法接受姐姐會比自己先走一步而難受成這樣。
燼先生頭一次麵對女孩子的哭泣而顯得特別手忙腳亂,直到他無意間瞥見了許佳音的腹部逐漸滲出些許刺眼的紅色,他不得不拿出了該有的老大威嚴,“別哭了,你自己的命還要不要了?!”
許佳音更是在和自己賭氣,“不要了不要了!我姐都不打算要我了,我為什麼沒死?好歹黃泉路上,我也能陪我姐姐一程啊!”
燼先生一邊吩咐了下人再去請醫生過來,一邊不得不將亂動的她控製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