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夢舞躺在病床上,還跟上午時候一樣,沒有人去動她,就等著許佳音來看她最後一眼。

而許佳音從許時衍的懷裏下來之後,原本滿腔的難過倒是在親眼見到了自家姐姐之後,神奇地逐漸平複下來。

病床上的女孩子雖然臉色蒼白了一些,但她嘴角帶笑,閉著雙眼,仿佛還在做著好夢!

許佳音慢慢地走到了床邊,她伸手去握安夢舞的一隻手,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對方的手還溫熱著,於是不由脫口而出,“不,我姐姐隻是睡著了,你看,她分明就是個睡美人……”

說到這裏,她終於察覺到了哪裏不對勁。

就在醫生準備將白布蓋上,許佳音又大聲地問向了葉川,“姐夫,我姐姐到底是怎麼死的?”

葉川還沒有馬上反應過來,正準備按照原計劃說出口時,許時衍卻上前打斷了他,不打算再隱瞞許佳音,“你真的想知道?”

而許佳音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忿忿地看向身邊的男人,“你,你們都串通好了瞞我一個,是嗎?”

要不是她注意到安夢舞明明昨晚還一副被車撞得很嚴重的樣子,但現在看來,卻素麵朝天,渾身根本不見一個傷口,許佳音差點就被這幾個男人聯手蒙在鼓裏!

燼先生原本一直站在門口,看好戲似的看著病房內的一票人,直到許佳音發現了端倪,這才站出來拍拍她的肩膀,“佳音,你姐姐是開開心心地走的,這就夠了,不是嗎?”

許佳音沒有吱聲,隻是賭氣似的直勾勾盯著許時衍,就看誰先認輸了。

盡管在她的心裏,已經隱約有了一種大膽的猜測。

許時衍清楚她的性子,如果不知道,那就沒事,可一旦讓她懷疑了,那麼她便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與其讓她找別的人去查這件事,許時衍自然選擇和盤托出。

“……你姐姐從很早就開始計劃,要怎麼瞞著你離開。到最後,她本來是打算等走了以後,再讓葉川通知我們是車禍造成的意外身亡。不過,她終究放不下你。”

許佳音一邊聽著他的敘述,一邊把視線放在姐姐的身上,始終舍不得移開。

在真的見到了安夢舞之後,許佳音發現自己已經哭不出來了。既然姐姐走得開開心心的,那便是喜喪,她再傷心,也絕對不能當著姐姐的麵繼續落淚了。

至於白露絲,她誓要和她不共戴天!

原本她以為姐姐一天天康複起來,整個白家也已經付出了相應的代價,許佳音並不想親自問白露絲算賬。可誰知,這一切都是假象,姐姐還是走了,她再也沒法忍。

許時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很快又說起了另外一件事,“私生飯的事情,我也已經調查清楚了。佳音,白露絲跑了,不過你放心,我和燼先生會盡快抓到她的。”

聞言,燼先生當即投去了一記意味深長的目光。

這個家夥,他什麼時候答應幫忙做事了?

搜人的本事,許時衍自知不行,這也是為什麼他遲遲沒有跟燼先生翻臉的重要原因。明知道對方一直和他競爭著許佳音這丫頭,可許時衍就是繼續和他君子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