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好的話,有路人聽見,便能過來救她。

運氣不好,她再把燼先生的人叫來了,那大不了,她讓他們給一個痛快也行。

但白露絲已經餓了許久,也沒水喝,她叫的聲音越來越小,一開始還似乎能聽見什麼回聲,到後麵,就變成了蚊子似的嗡嗡叫。

終於,有腳步聲往這邊而來。

隻因為白露絲所呆的地方太過安靜了,除了水滴聲,就是她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所以那輕微的腳步聲也很清晰地傳入她的耳內。

白露絲因為渾身無力,趴在地上沒動,可她的耳朵卻不曾鬆懈,靜觀其變。

男人的腳步聲沒那麼輕,可如果是女孩子的話……

白露絲已經想到來人是誰了。

許佳音沒料到,燼先生居然會將白露絲關在林亦陽兩兄妹家裏的那個地下小黑屋!

不過在她進去前,燼先生開了燈,讓她不致於在裏麵出什麼意外。

他則呆在客廳,手下人就守在門外,一有什麼不對勁,他們就會往裏衝。

許佳音已經知道白露絲在裏麵呆了一天一夜,所以她並不擔心這個女人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突然燈亮,讓白露絲也渾身一顫,適應了好久才慢慢看清眼前是個什麼樣的環境。原來……是一個地下酒窖!

許佳音下了樓梯,就聞到了裏麵一股子異味,她有些慶幸自己明智地戴了口罩。但即使如此,那股子一言難盡的氣味還是或多或少鑽進了她的鼻孔內,令人作嘔。

“露絲小姐,別來無恙。”

見慣了她風風光光的模樣,許佳音也是頭一次看到白露絲如此狼狽不堪的樣子。

而白露絲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下意識地又往幹淨的地兒挪了挪,這才怒視著許佳音,想要刺激她,“你既然已經知道是我,還說那些有的沒的幹什麼,來啊,也一刀往身上紮吧!”

她早在住的地方布置好了一切,一旦她失蹤多日,有人報警,那麼嫌疑人就會指向許佳音。

白露絲已經無所謂生死了,自從白家倒了以後,她也從天堂直墜地獄,生不如死。但她隻想著在臨死前,就算沒辦法和許佳音同歸於盡,至少,也要拉她下馬。

她將自己落魄的後半生卻都歸結於是許佳音和安夢舞兩個女孩子的錯,所以,白露絲都沒意識到,她其實早就魔怔了。

許佳音是恨不得一刀結果了她的性命,可如果那樣子的話,那她和白露絲又有什麼區別?

“露絲小姐,我今天來,隻想問你幾件事。你如果如實告訴我,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她開始套路了,同時一隻手暗暗地點開了藏在口袋裏的錄音筆。

白露絲隻當自己死期將近,都不等她開口一個個問,就直接坦言道:“嗬,還有什麼好問的。當初安夢舞和你被綁架淩辱,染上艾滋,還有之後又染上毒癮,最後一命嗚呼,沒錯,都是我幹的!可你們能拿我怎樣?我輕而易舉地就讓別人成了我的替罪羊,還有這次的私生飯,也是我指揮的,可進牢的也不是我。佳音小妹妹,殺人不算什麼,借刀殺人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