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杭沒有說話，目光落在了一直閉嘴的蘇辰月身上。
不光是他，在場所有人的都在期待著蘇辰月的反應。
蘇辰月深知李起傑是在幫他爭取，如果今天不低下這個頭，那麼後麵還會有更大的麻煩等著他，麵子和職位哪個重要，基本上就是不用選擇的存在。
孰輕孰重，他還是有分辨的。
林文文看見他腮幫子動了動，明顯是咬緊了牙。
蘇辰月站在那裏，說話都像是從牙縫裏麵硬擠出來的一樣。
隻見他僵著脖子，一寸一寸的低下了頭，似乎正在親手把那些他引以為傲的尊嚴正在地上一樣，無比的緩慢和沉重，聲音裏含著複雜的情緒，簡簡單單的吐出了一個字，“對。”
林文文十分明白，就是這麼一個字，對於蘇辰月那樣要麵子的人來說，比殺了他還難受。
“蘇總，你看二少爺也十分抱歉，可見真的非他本意，撤職這個懲罰……確實是太重了。”李起傑說著，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下麵有些聲音悄悄談論了起來，頓時安靜的環境開始變得嘈雜。
那些聲音聽不清楚說的什麼，嗡嗡的響在耳邊，吵的蘇杭頭疼。
他的耐心已經快要到盡頭，就在這時，蘇夫人輕拍了下桌子。
周圍再次安靜了下來。
“小杭，撤職確實重了一些。”她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蘇辰月，無奈的歎了口氣，“但是他確實犯了錯，不如就改成免職兩個月，分公司這兩個月就先由你來管理運營。”
“夫人這個建議好，不如就免職作為懲罰吧。”李起傑立刻附和。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撤職肯定是不行的了。
蘇杭看了眼蘇夫人，淡淡開口，“那就聽媽你的吧。”
其實他本來也沒有打算做到這種地步，撤職這個念頭還是出自蘇辰月之口，他也不過是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這話一出口，蘇辰月明顯就鬆了口氣。
窗外的暮色低垂，上演的好戲也隨著夜晚的降臨而落幕。
最後的結果敲定，來的人都七七八八地走的差不多了。
林文文坐在那裏一直很是緊張，所以手心裏麵出了一層粘膩的汗水，格外的不舒服。
她趁著蘇杭和秦肖交代事情的時候，去衛生間清洗了一下。
結果剛出來，就看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蘇辰月站在不遠處看著她，臉色陰沉的可怕，“林文文，蘇杭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他這話問的……
林文文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還真是問錯人了。
見她不說話，蘇辰月自嘲的笑笑，“你還真是一點舊情也不念。”
“我們有什麼舊情？”林文文反問道，稍微有些反感。
這話要是放在以前，她或許還會心軟。
但是他們僅剩不多的感情，也被蘇辰月親手扼殺，消磨的一幹二淨。
“難不成，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嗎？”蘇辰月靠在身後的牆壁上，抬手捂住了臉頰，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林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