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將林文文拉回現實，根本沒有任何逃避的餘地。
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林文文甚至連勉強的笑都偽裝不出來，隻是牽強地扯了扯嘴角，“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
她的五髒六腑好似都被人攪碎了，無時無刻都在痛著。
“林小姐，你也別太難過。”楚橋繼續說道，“我們還是有希望的，跟你們說這些是因為不想瞞著事實，隻是有兩種成分不了解，解藥可能需要很多次的嚐試，需要的時間會多一點。”
林文文靜靜地點頭，“嗯。”
失望太多次，無論是什麼，她已經燃不起任何希望了。
楚橋似乎又說了什麼，田恬也在照顧著她的情緒，但是林文文木木地坐著，看著他們的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不知道是怎麼回到蘇杭身邊的，隻是反應過來的時候，視線早已經模糊，“蘇杭，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話落，滾燙的液體就滴落在了手背上。
林文文咬著下唇，竭力不想發出任何聲音。
可是一張口，就再也忍受不住，將頭埋在了被子裏。
眼淚不斷沾濕柔軟的布料，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似乎都在一刹那找到了宣泄口。
蘇杭暈倒的時候她沒有哭過，蘇杭昏迷不醒的時候她也沒有，甚至一次又一次失望的時候，她都沒有流下一滴眼淚，更沒有說過要放棄。
但是在這一刻，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林文文覺得這種時候哭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可是她也不是無堅不摧的存在，她也隻是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人。
她也會痛。
林文文拚命排解著這麼久以來的難受，腦袋已經有些缺氧了，昏昏沉沉地泛著難以忍受的疼痛。
就在這種時刻，她的腦海裏麵又浮現出了那天下午的電話，男人的話語不斷在耳邊回蕩著，“蘇杭的未來就掌握在你的手裏，一切全部都是你的選擇。”
蘇杭對她來說確實無所能及，但是她也明白公司對於蘇杭的意義。
無論她怎麼做，都不會有兩全其美的結局。
林文文握緊了蘇杭的手指，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她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濃厚的哭腔，“蘇杭，我到底該怎麼辦啊？你告訴我好不好？”
可惜，並沒有人來告訴她這個答案。
等了那麼久，最後的結果依舊是這樣。
林文文抹了一把眼淚，目光定格在了蘇杭的臉上，仿佛在一瞬間看到了他溫柔的笑意。
她深吸了口氣，壓住決堤的情緒，翻出那個陌生的號碼，猶豫著回撥了過去。
在等待的過程中，林文文的手臂都在顫抖，可是她根本沒有了任何退路。
公司沒有了可以再努力創造，可是她的蘇杭隻有一個。
電話過了很久才被人接起來，男人仿佛知道她會打過來一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怎麼，終於想清楚了？”
“你最好不要騙我。”林文文幾乎要將一口銀牙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