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文簡直是說出了他的心聲,他差點就真的忍不住抱過去了,但是最後也隻是輕輕捏了兩下她細白的指尖,“醫生說了,不能碰到傷口。”
聞言,她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癟在了床上,“我的傷很嚴重嗎?”
怎麼可能不嚴重?
那晚蘇杭趕到的時候,甚至都不敢看她的慘狀。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
光是肋骨都斷了兩根,其他細小的傷不計其數,淤青遍布在她本該瑩白如玉的肌膚上,可能是因為從樓上摔下來的原因,手臂還被劃來了個大口子,縫了很多針,蘇杭光是看著,連殺了那些人的心都有了。
想到這裏,他渾身透露著幾分戾氣,“很嚴重。”
蘇杭還記得當時的心情,他滿手是血的坐在手術室外麵,看著門口的紅燈發呆,心口就好似被人強行剜開了一樣,他有幾分恍惚,覺得眼前的事物沒有實感,渾身都是輕的,像是飄在半空中。
從小到大,他就沒有這麼害怕過。
醫生出來的時候,蘇杭甚至有些抗拒,他不想聽到令人絕望的消息。
萬幸的是,雖然嚴重,但是沒有致命傷。
林文文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情緒,整個人也蒙上了層灰色。
她轉頭,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淡淡地說道,“蘇杭,我沒事的,能夠醒來就說明這些都是小傷,一點都不疼的。”
話音剛落,蘇杭就用指尖按住了她手背的青色,稍微用了點力。
林文文立刻倒吸了口涼氣,條件反射地抽回了手。
他們四目相對,誰都沒說話。
沉默了良久之後,蘇杭往她的方向湊近了些,眸子裏捎帶了些許不悅,“在我麵前,你不用逞強。”
現在她的任務就是養好身上的傷,這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話音剛落,他就低頭,在林文文的額頭上麵輕吻了一口。
如同蜻蜓點水般,轉瞬即逝。
林文文抿著唇,沒有再搭話。
就如同蘇杭所說,她身上的傷也確實很嚴重。
為了減少平時的疼痛,醫生給她開的藥裏還有助眠的成分。
她靠在那裏,頭腦有些混沌,情不自禁地輕闔上了雙眼。
恍惚之中,林文文感覺到床緩慢的低了下去,她想告訴蘇杭這樣也很舒服,可是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就立刻沉沉地睡了過去。
有了藥物的作用,她久違地睡了個好覺。
感受不到傷口的疼痛,林文文甚至連夢都沒有做。
等到她再次清醒的時候,窗外已經是傍晚了。
病房裏沒有開燈,光線昏暗無比,灰塵和黑暗糾纏的難舍難分,飛舞在半空中,隱約還能看見它們的活動軌跡。
林文文收回目光,還帶著幾分朦朧的睡意。
她不太想動,習慣性地環顧著四周,最後如願看到了落在了,正趴在她床沿上麵睡覺的蘇杭身上。
林文文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聲,就知道他睡的很熟。
蘇杭平時很敏銳,就算有異常微小的動靜也能夠把他給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