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那兩個同事立刻很默契的對視了一眼，而後其中一個顫顫巍巍地回答：“蘇總，這……公司裏麵都是這麼說的，我們也隻是閑著無聊討論而已。”
“對啊，都傳開了。”旁邊的人立即附和道。
她們根本就不敢抬頭，害怕眼神泄露了心虛。
林文文坐在後麵，不緊不慢地喝著咖啡，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似乎他們談論的事情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但光是聽著，她就覺得有些可笑。
不得不說，這兩個人的反應很快。
什麼叫做隻是閑著無聊討論而已？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夠將剛才那些不堪入耳的諷刺給遮掩過去。
好像這不過像吃飯喝水那般平常。
大家都在說，所以我們才說的。
至於這個“大家”是誰，沒有人會在乎。
蘇杭聽著她們輕描淡寫的話語，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林文文身上。
她正在擺弄著手裏的杯子，低著頭，墨色柔軟的發絲垂落在額前，看不清楚臉上是什麼表情，隻是即便離這麼遠，也能感受到那股壓抑感，仿佛從內而外都在說著，“我不快樂。”
不過這也確實，誰整天待在這種被眾人口誅筆伐的環境中都會受不了。
可是這些，他從來都沒有聽林文文提到過。
哪怕是簡單的一兩句，都沒有。
蘇杭難以想象，像這樣難聽的流言蜚語還會有多少。
他很明白，林文文的性格實在是太溫柔了，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那股善良從未消失過，更不太善於解釋，別人說這些，她肯定也就默默聽著，不會去情緒激動地反駁什麼。
想到這裏，蘇杭整個人都帶了些戾氣。
周圍恢複到了之前的寂靜，誰都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茶水間不算太大，這小小的空間裏足夠容納他們四個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空氣像是平白被按了暫停鍵，就仿佛暴風雨來之前的平靜，憋悶到叫人呼吸困難，況且，蘇杭的臉色已經差到了極點。
林文文朝著他們的方向瞥了眼。
那兩個同事平時應該也隻是聽過蘇杭的名號，即便是在公司裏，也很少跟這位傳說中不苟言笑的蘇總麵對麵，所以她們完全被震懾了，仔細看去，連垂在身側的手臂都在顫抖。
人在麵對比自己強大的東西時會害怕，這是本能。
這沒來由的安靜讓蘇杭僅剩不多的耐心瞬間就消失殆盡，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去人事部提交辭職手續。”
十足的命令語氣，帶著股難以言喻的煩躁。
話音剛落，還不等那兩個人反應過來，林文文就已經起身走到了他身邊，細白的手指捏住了蘇杭的衣角，“算了。”
說這些話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如果都要開除，那蘇杭肯定會落下不好的名聲，林文文不太想變成這樣的結果。
換句話說，她不想讓蘇杭插手這件事。
他們的關係不是秘密，就是因為這點，公司裏麵才會流言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