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對林文文說的，目光卻落在了蘇杭身上。
他們對視著，像是兩頭旗鼓相當的野獸，渾身的氣勢都在刹那間迸發而出，囂張而又淩厲，肆意揮灑在四周，讓人情不自禁地就開始恐懼。
林文文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種呼之欲出的敵意。
似乎從見麵開始，他們兩個都是這種狀態。
光是看著，她就有些害怕，在這麼下去倆人甚至可能會打起來。
本著和平共處的原則，林文文輕輕捏住了蘇杭的袖口，“蘇杭，我都在這裏等你好久了，該回去了。”
蘇杭終於移開了眼神，抿著唇轉身就走。
林文文急忙緊隨其後，在上車之前還衝著陸漢森揮了揮手。
陸漢森並沒有什麼表示，看著車子消失在雨幕之中。
因為路上時不時還會碰上堵車，所以蘇杭就繞遠了些。
車裏的空間本來就小，此時又沉默到有些壓抑。
林文文悄悄地看了眼蘇杭，發現他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專注地開著車，流暢的下頜線繃的又緊又直，明晃晃的出賣了他內心最真實的情緒，每個動作都在說著，“我很不爽。”
她抿了抿唇，試探性地叫了聲，“蘇杭。”
意料之中的沒人回應。
蘇杭煩心的時候最討厭說話。
林文文深深知曉這點，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在你來之前，有個醉漢不斷糾纏我，是陸漢森替我解了圍。”
“挺及時的。”蘇杭終於不冷不熱地應了句。
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態度瞬間就將還沒有進行下去的話題扼殺，林文文將頭偏向窗外，也沒有再搭話。
直到回了別墅，他們之間還是這種狀態。
李伯早已經回來了，看見林文文就立刻解釋道，“夫人，我實在是堵的太厲害了，無奈之下隻能通知了先生，剛好他可以順路，我就沒有再過去。”
“沒關係，這也不是你的問題。”
林文文彎腰換著鞋，餘光瞥到蘇杭徑直進了臥室。
她直起身體，去廚房倒了杯溫開水。
渾身的衣服淋了雨又被體溫烘幹，此刻帶著不可忽視的粘膩感，異常的不舒服，可是林文文沒有精力去在意這些。
她靠在身後的桌子上，盯著水裏的倒影發呆。
蘇杭這氣生的簡直莫名其妙。
沉默這種事對於林文文來說最是平常不過，但是和蘇杭之間的沉默卻讓她有些受不了，因為平時親密無間，所以根本適應不了這樣的壓抑。
想起剛才李伯的話，她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間。
才九點半。
時間比他們平時回來的還要早。
林文文將杯子放下，耳邊又飄過了蘇杭下午時的話，“我有個會估計要到很晚，下班的時候就讓李伯來接你。”
她將下唇咬的發白，心底隻覺得異常溫暖。
知道李伯堵車來不了之後，蘇杭並沒有用多久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那個所謂的會議怕是已經給他給推了，或者直接缺席。
而這些，都是因為害怕她會遇到什麼危險，所以想要早點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