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囂張的模樣,差點都讓林文文氣笑了。
事實上,她也的確笑了出來。
客廳裏麵沒有開燈,外麵走廊上的燈光明亮地打在林文文的肩膀上,她有大半都被浸泡在黑暗裏,額頭上麵的頭發低低地垂了下來,遮住了那雙晦暗不明的雙眼。
可即便如此,那嘴角仍舊往上揚起,眸子裏的冰冷絲毫沒有消減,反而能夠讓人完完全全地感受到,輕軟的嗓音在四周徘徊,融進了無窮無盡的黑色物質裏,周身的輪廓都淩厲了幾分。
柳清被她渾身上下散發的氣質所震懾,不禁後退了一步,“你笑什麼?”
“我當然是笑你。”林文文往前逼近,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看,“這裏是蘇家,不是你們柳家,如果想耀武揚威你大可以現在給我出去,沒有主人的允許,這不就是私闖民宅嗎?”
她本來就對這個柳清沒有任何好感,又加上柳清剛才貶低李伯他們的話,徹底地激發了林文文心底不悅的情緒,隻想讓這個不速之客從眼前消失。
這話已經是毫不掩飾地在趕人了,可柳清哪裏受過這種待遇,氣的捏緊了手裏精致的包包,“蘇家又怎麼樣?我認識蘇杭哥哥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這裏我想來就來,你這個外人管不著!”
“外人?”林文文挑了挑眉,絲毫不給她留任何麵子,“我是蘇杭的妻子,明媒正娶回來的人,要說外人,恐怕這裏除了你就沒有別人了吧。”
“你……”柳清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林文文隻是靜靜地盯著她看,麵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我要回去告訴爹爹,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敢不敢,如果有什麼地方冒犯到了柳小姐,我先給您說聲抱歉,實在是沒有那個意思,我說的隻是事實罷了,不過我還有個問題,您跑來這裏,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情呢?”
林文文這話說的滴水不漏,看起來是在道歉,實際上就是又在趕人了。
可惜,柳清並沒有聽出另一層意思,被她弄得憋屈無比,甩手就朝著門口的方向走,“你給我等著!我會讓蘇杭哥哥教訓你的。”
林文文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頓時鬆了口氣,往後靠在了冰涼的門框上,攤開緊握的手指,立刻就感覺到股尖銳的刺痛。
她低頭,這才發現掌心已經掐出了幾道紅痕。
要不是因為李伯和趙媽,林文文的態度根本不可能如此強硬。
相處了這麼久,對於她來說,他們早就像是這個家裏密不可分的一份子,要是平白無故地受人侮辱,豈不是欺負人了些。
何況這個柳清,在柳家的時候林文文就見識過她的難纏,現在蘇杭不在,如果態度不強硬些,根本應付不來,誰知道她會怎麼糾纏。
本來就井水不犯河水,林文文還挺希望維持現狀的。
起碼,這樣能夠少很多比較麻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