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地說，是已經來不及了。
林文文透過模糊不清的視線，看到了蘇辰月扭曲變形的臉，以及他身後看不清楚具象的背景，天旋地轉之後，她就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蘇辰月彎腰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衝不遠處呆愣的傭人吼道，“還不快去給我把醫生請來，我說多少次你們才能記住，她不能出那間臥室，是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嗎？啊？！”
離他最近的那個傭人急忙跟在了他身後，猶豫著指了兩下林文文身上的衣服，“林小姐穿成這樣，我們很難注意到。”
何況，那間臥室的鑰匙隻有蘇辰月和林渺渺才有。
蘇辰月麵色陰沉，渾身上下都籠罩著股怒意。
他徑直將林文文抱到了臥室派人照看著，而後就推門出去。
林渺渺就坐在客廳裏麵，看到他的身影急忙站了起來，“辰月，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我……”
“啪——！”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清脆的巴掌聲就回蕩在了空曠的四周。
林渺渺絲毫沒有防備，就這麼被打翻在地，不可置信地望著他，“辰月，你竟然為了她出手打我？”
“打你又怎麼樣？”蘇辰月半蹲在了她麵前，抬手重重抓住了她的領子，幾乎是咬牙切齒，“別以為你的那些小伎倆我不清楚，林渺渺，我告訴你，要是你敢把她放走，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林渺渺的眼眶瞬間紅了，眸子裏滿是痛苦，“我跟在你身邊三年了，你的話我從來就沒有不聽過，難道還比不上個日日夜夜想逃離你身邊的人？她到底憑什麼啊？”
“憑我喜歡。”蘇辰月將她甩到了旁邊，厭惡地擰著眉，“你給我好自為之，我們的合作早就結束了，換句話說，你早就該滾了。”
話音剛落，他就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甚至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林渺渺坐在那裏，眼睛裏滿是劇烈可怕的恨意。
窗外的天空逐漸黑沉了下來，豆大的雨滴從天而降。
客廳裏麵沒有開燈，蘇杭窩在沙發上，手裏的火光亮了又滅。
他聽著耳邊滴滴答答的聲響，叼著煙走到了窗前。
風將細小的雨滴刮到了他的臉上，蘇杭禁不住眯了眯眼睛，將手裏的煙輾滅在窗台上，探身而出。
從前這個時間，他都會陪著林文文。
因為她害怕打雷，所以每逢陰雨天氣他們兩個都會窩在家裏。
有次林文文還調侃般地說過，“要是哪天我不在你身邊了，你聽到雷聲是不是就會想起我？”
“那當然。”他當時是這樣回答的，“不過我不會讓你不在的。”
結果一語成讖，可笑世事難料。
記憶裏相處的點點滴滴此刻都拚命地湧入腦海之中，蘇杭閉著眼睛，維持著這個快要失重的姿勢久久沒有動彈。
就在這個時候，燈突然被人給打開了。
刺眼的光芒讓他條件反射地站直，用手下意識地遮住了眼睛。
林墨白往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