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旁邊的人立即附和道：“聽說不是自殺，應該是仇人太多找上門了，真是太可憐了。”
咖啡廳裏麵很是安靜，這些話落在耳邊就如同天降驚雷。
林文文站在那裏，無盡的恐慌從心底蔓延而出。
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甚至連悲傷都快要忘記了，就這麼愣在那裏，整個人好似瞬間掉入了冰窟。
要說在別墅裏麵還是林渺渺的一麵之詞，那麼現在就容不得她不去相信眼前這殘酷的現實。
“怎麼樣？”林渺渺拍了兩下她的肩膀，“現在你肯相信我了吧？”
這聲音透過窗外嘈雜的車水馬龍落在耳邊，林文文直勾勾地瞪著眼睛，勉強後退了幾步，“不，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林渺渺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無比清晰地開口，“蘇杭的的確確是死了，他永遠都不可能回到你身邊，或者說，來解救你出去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渾身都在不由自主地顫抖，喉嚨裏仿佛伸出了把大手，狠狠地扼製住了她呼吸的來源。
蘇杭從來不會騙人，明明答應過她要好好活下去的，絕對不會這麼殘忍的丟下她一個人，林文文不信，也不敢去相信。
可是即便這麼拚命安慰著自己，腦海裏麵還是不斷回蕩著林渺渺的話，“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臨走時還活生生的人，還會擁抱她的人，怎麼就突然……
對於林文文來說，自從到了蘇辰月的身邊之後，蘇杭這個名字更像是某種力量和信仰，她待在暗無天日的地獄裏，每天都在渴望著公司會化險為夷，時刻等待著離開的那天來臨。
可如今，就連支撐她走下去的渺小希望也分崩瓦解。
林文文深吸了口氣，心髒的位置立即發出難以忍受的鈍痛。
她發出了聲哀嚎，彎腰死死抓住了胸口，臉上的表情已經變得格外扭曲和痛苦，眼角因為承受不了壓力而有些開裂，裏麵布滿了紅血絲，仿佛下一秒就要脫離身體。
林渺渺被她這個樣子嚇到了，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林文文的身體從座椅上跌落，宛如沒人在意的破布麻袋，她不斷幹嘔著，五髒六腑都在瘋狂往外撕扯著痛，喉嚨裏的腥甜不斷上湧，最後終於支撐不住，猛地吐出了口鮮血。
她的視線有些扭曲，但仍舊看到了那刺目的紅色。
“蘇杭。”林文文從喉嚨裏擠出了破碎的音節，頭頂吊燈的光亮讓她頭暈目眩，大腦逐漸變得空白，不知道此刻身在何處。
這樣的痛苦，應該完全不及他離開那刻的十分之一。
林文文能夠感覺到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滴落在地，她想要伸手去擦掉，可是身體就在這刻失去了所有意識。
朦朧中，她仿佛做了個漫長的夢。
夢裏什麼都沒有，隻剩下蘇杭站在她麵前，留下了個孤獨的背影。
林文文追了上去，緊緊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