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鏡子裏清秀的麵容，頓時感覺到了陣陣悲哀。
事到如今，她到底是誰？
連鹿雪自己都不太清楚了。
門被人從外麵反鎖上，鹿雪苦澀地滑坐在地。
蘇杭沒有耽擱，直接就先去了警察局，路上順便聯係了周寒衍。
確定林文文失蹤以後，蘇杭就開始往前推算日期。
覺得不對勁，大概是從五天前林文文夜不歸宿開始。
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她就深陷於危險當中。
警察迅速排查了周邊所有的地區，最後在公司外麵的監控裏找到了林文文的身影，帶走她的那輛車沒有車牌，所以隻能沿著監控來追蹤他們去的地點。
恰好，這點是秦肖的長項。
他坐在警車裏，不超過二十分鍾就在地圖上標記了個定位。
忙活了大半天，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天色早已黑沉了下來。
深冬的季節，寒風刮在臉上都是刺骨的冷。
警察順著樓層往上，最後停在了扇緊閉的門前。
因為周寒衍保證過蘇杭不會幹涉執法，加上他以前是特種兵，所以這次出警勉強破例帶了他。
蘇杭站在周寒衍身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甚至不敢去看這扇門背後的東西。
整整五天，林文文都經曆的東西無人可知，他也無從猜測，所以才會恐懼。
害怕看到不敢接受的事實。
周寒衍上去敲門，壓低了嗓音，“你好，請問有人在家嗎？我是來樓下的，你們衛生間好像漏水，方便開門看看嗎？”
沒有人回應，周圍安靜的落針可聞。
他將耳朵緊貼在門上，而後朝著身後揮了揮手。
警察破門而入，蘇杭站在那裏沒有動。
裏麵的腳步聲很是嘈雜，隨著陣驚呼，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周寒衍下意識地看了眼門口的蘇杭。
接觸到這個眼神，蘇杭仿佛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衝到了他們麵前。
眼前看到的場景幾乎讓他不能接受。
隻見林文文整個人都沒了生息，頭發亂糟糟地垂在胸口，身上隻穿了件無比單薄的襯衣，手腳都被綁的很緊，因為血液不流通加上寒冷的緣故，皮膚早就高高地腫脹著，上麵的黑紫色看的人觸目驚心。
她低軟軟地垂著頭，可以清晰地看到臉上的巴掌印。
這不是對她的折磨，這簡直是拿刀在生生往蘇杭身上捅。
他忍不住低吼了聲，大步跑到了林文文麵前，手忙腳亂地解著她身上的繩子，不斷說著，“文文，文文對不起，我來晚了。”
林文文渾身都是無力的，沒有了繩子的束縛，整個人都倒在了他的懷裏。
蘇杭感受著手上冰冷的觸感，人似乎也被這溫度給凍住了，連往外跑的動作都是在機械性的進行，眼前所有的東西都仿佛成了噩夢的剪影，直到坐在手術室門口才有幾分實感。
他望著那紅色的急救燈光，突然抬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用了很大的力氣，把周寒衍和秦肖都嚇到了。
他們倆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