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洛依婉又是撐又是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現在雖然是有銀錢,也感謝那妖怪幫了自己,但是一頓飯吃這麼多,她們根本就養不起啊!
其實洛依婉沒有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將那個“妖怪”當成了家裏的一部分。
隻不過這個一部分,就像是她家的毛毛、好可愛、牛牛一樣,根本就沒有放在大毛和二毛這樣的家人的地位。
越這麼想著,洛依婉越覺得自己要愁禿了頭,那家夥的飯量簡直直逼“飯桶”二字,給人一種“活久見”的驚奇感。
隻不過,那東西是怎麼跟上自己的呢?又是為何都留在自己家中不出去的呢?
洛依婉翻來覆去找不到原因。
她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將這幾日的事情一件一件在腦海中像是過電影一樣的過著。
當,她想到那日上山的情景後,她驟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她心中冒了出來,她好像想到了這個“妖怪”的身份。
這一切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是從他們上山那日開始的,也就是遇到山洞內的那個男人開始的。
她之前怎麼沒有想到呢?
想到這裏,洛依婉不由得全身布上一層冷汗。
她為弟妹蓋好被子,裹了一件衣服下了床。
夜風微涼,今夜窗外沒有月亮,知了的聲音都歇了下來,隻有蛐蛐在鍥而不舍的叫著。
由於下床比較急,洛依婉忘記了穿鞋,白玉的小腳踩在地上,夜的涼讓她更為清醒。
當她站在門外,白色的衣衫隨風靜靜飄飛,黑色的長發在腰間飛舞。
“出來吧,我知道你是誰了。”
洛依婉的聲音沙啞,冰冷的沒有一絲音調。
黑色的雲在空中飄過,風更大了幾分,看來今夜要有雨。
一個身影從房頂躍下,矯健如蒼鷹,但是腳步輕盈的卻像是一隻夜行的貓。
男人比前幾日精神了許多,即便是每天風餐露宿依然的衣衫整潔,一張已經沒了血汙的臉俊朗逼人,長長的眉入鬢,點亮這黑夜的眸子閃著星光,懸膽似的鼻帶著一種男人特有的誘惑,棱角完美的唇微微抿著讓人遐想,而……當洛依婉看到男人那弧度英朗的下巴的時候,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這是個男人,已經褪去了少年的稚嫩,眼神中的淩厲更像是經曆過血腥和滄桑的獵手,全身上下給人的力量感又帶出了幾分的攻擊性。
這個人,就像是鴉片,讓人著迷,但卻十分的危險。
洛依婉幾乎是在一瞬間,得出了結論。
在洛依婉看著男人的時候,男人也在看著她。
隻不過同洛依婉不一樣的是,男人這幾日都在看著洛依婉。
看著她做飯的樣子,看著她對弟妹們笑,看著她對著空氣說話,看著她睡覺不蓋被子……
男人沒有了記憶,但是審美還是有的。
洛依婉那一臉的瘡在初次見麵的時候,就已經引起了男人的注意。
但是,他那時自身難保,根本就不會在意洛依婉的美醜,他隻在意洛依婉身上有沒有吃的,有沒有喝的,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
但,洛依婉的一係列表現讓他對這個雖然穿著粗布衣,又麵容醜陋的女孩十分的感興趣。並且有種“這個女孩或許能幫我脫險”的知覺。
這不光是因為洛依婉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