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依婉放下碗筷,讓毒小生暫時照看大毛和二毛,獨自去開門。
門外,一名長須軍官騎著全身烏黑的高頭大馬一臉倨傲的站在門前。在他的身後,有四名士兵坐於馬上一臉嚴肅的打量著洛依婉。
“聽聞你窩藏罪犯。”
軍官看到洛依婉開門的時候眼眸微微動了動,像是沒有想到這山野間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但也隻是一瞬間的微動,很快便轉回了起初的嚴肅。
洛依婉微微低著頭,做出一副乖巧模樣,躬身行禮道:“不知大人何意?民女並沒有窩藏什麼罪犯。”
那軍官冷哼一聲,一揮手身後的士兵破門而入,臉上絲毫不帶任何情感,冰冷的就像是他手中緊握的長刀。
洛依婉被推到一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幾人橫衝直撞的進了廳堂。
她緊咬著下唇,用譏笑的眸子看向高大馬匹上的軍官:“大人,你這可叫擅闖民宅。如果你在我家真的搜出了什麼罪犯,我自然無話可說。如果沒有搜出呢?”
軍官用睥睨的眼神看著洛依婉,冷笑一聲,並未多答。
洛依婉此刻心中卻沒有半絲的緊張。如果是昨天這群人來家中,她還真會怕上幾分,但是今天……
洛依婉想到君白一早就沒了蹤影,心想著或許正是因為這些人的緣故,原本因為那無端噩夢而擔憂的心此刻放下了幾分,心下還不由埋怨了兩句——君白那個家夥為何不說清楚了再走,讓她白白的擔心了半天。
不得不說,無巧不成書,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哎呦!”
“啊!”
不過是一會的功夫,剛剛衝入廳堂的幾個士兵全都被扔了出來。他們捂著胸口口吐鮮血,在地上掙紮了半天竟是沒有一人能爬起來。
門外的軍官看到此情此景揚鞭上前,手中長刀已然出鞘,在豔陽下反射出冰冷的寒光。洛依婉不由得上前一步,焦急的尋找洛大毛和洛二毛的身影。
隻見從廳堂內走出一位身材壯碩的男子,麵帶怒容,手裏還拿著一隻雞腿,嘴裏嘰裏呱啦的說了些什麼讓人聽不懂。不過可以看出,這位對於別人打擾了他大吃大喝十分的氣憤。
看到毒小生的一刹那,黑馬上的軍官驟然一驚,像是沒有料想到出來的竟是這樣一個人。
“來者何人?”軍官縱身下馬,長刀前指。
“你爹!”
毒小生這兩個字倒是說得順溜,就好像是說過不知多少遍似的。
軍官瞬時被激怒,長刀一抖飛身上前就是一砍。
毒小生手拿雞腿抬掌相迎,竟是對無眼的刀劍沒有絲毫躲避的意思。
正在這時,洛依婉終於找到了她擔心的那兩個小蘿卜丁。兩個小娃一人手裏拿著一個用麥芽糖做的糖球在窗邊翹著手往外看著,看的要多津津有味有多津津有味。
洛依婉不由扶額——是她多想了。
洛依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軍官已經倒地不起,手捂著胸口口吐黑血,一看便是中了毒小生的毒。
“叫爹。”
毒小生賤兮兮的往前湊了一步,用力咬了口手中的雞腿。
軍官向後退著,他四周的士兵們見自己的軍官受了傷趕忙從地上爬起。
軍官從地上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指著毒小生說道:“你……你……你是何方神聖?”那樣子,已絲毫都不見剛剛趾高氣昂。
毒小生將吃過雞腿油乎乎的手在衣服上抹了兩把,從懷裏掏出一把扇子說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毒小生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