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謝謝你,反正現在我也不著急,吃藥能解決的事情何必去做這種腦力活呢。”
我打斷雲川,他之前就提出針對我的症狀最好的治療方案就是進行深度催眠,隻有這樣才會一勞永逸,將因為車禍在我心中的造成的陰影創傷連根拔除。
但我並不想將自己毫無防備的暴露在被人麵前,即使這個人是值得信賴的雲川,即使他是一名這方麵的專家。
回到家裏,就按著雲川給開的藥方,開始吃起各種藥丸子來,吃到後麵都有些想吐的症狀。
我這人不喜歡打針,也不喜歡吃藥,但必要的藥還是會咬牙堅持吃下去,要不是現在明確知道自己的身體和精神狀態,我才不想吃這麼多藥呢。
雲川不愧是精神科具有權威的醫生,吃了他的藥第一天晚上就覺得精神不自覺放鬆,沒有之前那種死活想要放鬆卻還是緊繃著的狀態。
到了第二天第三天,情況越發的好轉起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的疲倦基本上消失不見,眼睛裏的紅血絲也是好了很多,精神狀態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
我把自身的反應情況通過電話跟雲川具體講述,雲川說現在這個情況確實是好的,隻是藥還要堅持吃,不能停。
藥不能停!
為了身體健康,我還是決定忍一時之不忍,安分地繼續吃藥,幾天過後,從醫院拿回來的藥品也隻剩下一點。
再次從鏡子裏看見自己的麵色,我還是決定暫停吃藥,這幾天雖然晚上能夠安然入睡,但感覺自己的胃因為長時間吃藥,感覺都已經跟苦膽一樣苦了,吃什麼都沒有食欲。
所以,雖然麵色不憔悴了,可怎麼看都感覺下巴更見了,想到網頁上那些蛇精臉錐子臉之類的,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冷噤,不想繼續瘦下去。
晚上像往常一樣,洗漱完就躺在床上靜靜地等著睡衣來臨,然而眼睛睜了又閉,閉了又睜,心裏無數個草泥馬奔騰而過,完全沒有睡意。
靠,難道真的要不能停?
這些藥難道就是催眠的,難道以後我都要靠這些藥才能入睡了,腦子裏胡亂地想東想西,眉毛都擰成了麻花狀,卻還是沒有睡意。
躺在床上要死不活地躺著,卻一點沒有吃藥的欲望,望著慘淡的月色照亮了一點的天花板,眼神放空。
不知道過了好久,以為自己會躺整個晚上時,睡神總算是緩緩來臨,不知不覺就陷入了夢鄉。
我又做夢了,還是那個有著大石頭的山頂,隱隱明白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的夢境竟然在自己沒有了期待時來到,不得不說很是驚喜。
按耐住心中那抹莫名的激動,快步向大石頭邁去,大石頭上光滑如初,想著之前夢到兩人在上麵野戰,就覺得眼前的石頭像是會發熱一樣,暈染得我的腦子昏昏的。
蹲到石頭邊,雙手快速扒拉著附著在上麵的灰土,然而抹了半天,雙手都已經變得冰冷僵硬,之前看到的,甚至是自己親手寫上去的字都不在了。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石頭,像要把它盯穿一樣,但無論我的目光怎麼焦灼怎麼炙熱,麵前的石頭依然是平滑如初,仿佛從來滅有被人刻上字一樣。
這個發現讓我如鯁在喉,明明清楚自己隻是在做夢,心底的酸澀還是猛然湧了上來,趕忙微微抬著頭,視線所在的便是灰蒙蒙的天空,正如我現在的心情。
沒有了這些字,沒有了這些字,我恐慌地意識到,自己與那雙桃花眼的主人是不是就再也沒有了聯係?
即使雲川的雙眸跟記憶中的那雙很像,當時看到他的那雙眼眸,我下意識將他跟夢中的人聯係在一塊。
但是,這一刻,不明白為什麼,我就是知道我夢中的那雙桃花眼的主人並不是雲川。
而現在,唯一的聯係都沒有了,那麼,他還會不會出現,還會不會充滿引誘地喊著不知道是不是我名字的“taotao”……
睜開雙眸,瞪著眼睛,雙眼無神地看著某個地方,出神,一直到大開的窗戶透出來越來越明亮的光芒,意識才漸漸從僵硬中蘇醒過來。
而讓我難以自控又很不解的是,不知道是在夢中,還會醒來時,眼淚就已經打濕了臉頰,即使意識等到天亮,淚水依然不受控製的往下滑落著。
心裏空落的感覺再次充斥著整個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