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銘兒是個懂事的小孩子,吃飯穿衣上學從不讓大人操心,他現在卻心不在焉隻吃了不到平時一半的飯量。
用輕柔的語氣耐心地問了他幾次,他才開口,語氣是說不出的委屈,“大姐姐,我要大哥哥,我要大哥哥,為什麼他還不回來?”
大哥哥?
難道是想家裏麵的人了?
我朝夜看去,希望能得到他的幫助,小男孩有時候還是喜歡跟男性長輩一起玩。
夜看著小銘兒,神情有些異樣,眼眸微微閉著,蝶翼般的眼睫毛遮蓋了眼底的情緒,不知道在想什麼,異樣之處就在於他的嘴角竟然是微微上翹的,還是愉快的那種。
看了他幾眼,又回頭哄著小銘兒,“你是不是想家了,要不你先吃飯,吃完了,大姐姐把你送回去。”
小銘兒的小肉手勾住我的手指,弄得我心裏癢酥酥的,憐愛地給他擦了擦眼角閃爍著的淚花。
那個什麼大哥哥之前都沒有見過,也沒有挺小銘兒提起過,但現在看來在小銘兒心裏的地位應該是很重要的。
“大姐姐,我不想回家,我就是想大哥哥了,他是不回來了嗎?”
聽到他帶著哭音的童音,我的心就揪得慌,莫名難受。
好不容易用善意的謊言將他哄好,勉強吃了一碗飯,就給他們洗澡洗頭,讓他們在沙發上看動畫片去了。
小銘兒的情緒一直不高,我看得出來他是因為懂事不讓我擔心才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的。
為了讓小銘兒能夠開心起來,我躲在衛生間給李阿姨打了個電話,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給她講了一遍,最後問她小銘兒口中的大哥哥是誰。
李阿姨在那頭頓了頓,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柒柒,小銘兒叫大哥哥的不多,能讓他這麼掛心的,不就是楚先生嗎,他還沒回來,小銘兒也是想他了……”
聽到李阿姨嘴裏的楚先生,我腦子裏根本沒有這個人的印象,大概真的是他們那邊的親戚,我又不可能全部認識。
那個楚先生也不知道去哪了,都不在要滿半年了,小銘兒還這麼掛念著他,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銘兒口中的大哥哥是找不回來了,隻能找其他方式讓他開心起來,邊想著到底用什麼方法,一出衛生間卻聽見兩個小孩的比較高亢的聲音。
朝沙發處望去,就看見夜已經洗完了碗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一個魔方,手指靈活的旋轉著,沒幾下,就完成了,每一麵都隻有一個顏色。
小孩子都崇拜厲害的人,不管是哪個領域的,特別是這種智力小遊戲,更能收複他們的心。
沒想到夜也是一枚潛藏的哄娃高手,有他出手,我還需要費勁腦汁想什麼對策?
見他們能如此愉快地和平相處,我欣慰極了,變殷勤地削了些水果端給他們,加入他們一起玩。
結果就是,我竟然是最後一名。
果然,再次刷新了自己的智商低線。
趁兩個小孩在一邊玩得忘乎所以時,我拉著夜在一邊,悄悄對他使了個“你行啊”的讚賞眼色。
“你一出馬,什麼小哥哥大哥哥都不在話下,現在小銘兒心裏怕隻有夜叔叔了,哈哈。”
夜是一個低調的深藏功與名的人,他聽到我的話隻是清清淡淡笑了一下,然後移了個位置,繼續敲他的鍵盤去了。
對著他的背影嘟了嘟嘴,這家夥,天天都在電腦上敲些我看不懂的東西,時時提醒我,我的智商需要緊急充電。
因為帶了兩個小孩,本來想說把跟雲川的約談時間延遲一天,等周一下了班去,但雲川言辭堅決說以他醫生的專業角度,不希望病人對於自己的身體懈怠。
這話說得我無言以對,自己好像還真的沒有雲川這個醫生為我操心的多,一天天沒怎麼把自己的身體健康放在心上。
想到車禍過後那段難熬的夜晚,我還是決定自己要重視起來,一旁難得沒有敲電腦的夜也一臉嚴肅要我複診去。
於是,兩大兩小出了門,因為之前小圓球小銘兒都到小區裏玩過幾天,所以有的家長都還記得,這幾天下雪嚇得大,外麵的積雪不算太厚,但打雪仗還是可以的。
所以四人一下去,迎麵而來一個雪球,但因為沒又揉得緊實,在半空中就撒開了花,飄飄灑灑往我們四個人落下來。
“哎呀,不好意思,小齊,你看看,扔到你陶阿姨他們身上了,小心些。”
小齊他媽不好意思的給我們道了歉,叫小齊的小朋友之前跟小銘兒他們一起玩過跑上來就要拽著兩人陪他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