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夙子墨便著人拿了聖旨回來,又蓋上了自己的大印。
他抖手將聖旨攤開,給諸葛瑤瞧了瞧裏麵的內容:“我已經寫好了,你現在便可以帶著諸葛家的人離開,你剛才也已經答應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害小公主的性命,現在也該將公主還回來了。”
“我們離開了京城三十裏,一定會將小公主完璧歸趙的。”
夙子墨眯著眼睛看著他:“公主尚且年幼,怎麼能受得了三十裏的舟車勞頓。朕說到做到,隻要是答應了放你們走就一定會放你們走。你若是在這樣糾纏下去,這張聖旨可就不奏效了。”
諸葛瑤也是巍然不懼:“皇上,若是您的聖旨不奏效了,便也別怪臣妾方才的話不奏效了。”
諸葛瑤抱著孩子走在前方,白芷拿著匕首走在她的身邊,匕首抵在靈均的脖頸前。
而素練走在諸葛瑤的身後,將諸葛瑤保護的密不透風。
蘇雲錦看了一眼夙子墨,不知道他的葫蘆裏究竟是買的什麼藥。
諸葛家是絕對不能放的,切不能放了這隻臭魚,腥了滄雲國這整個的一鍋湯。
一眾人都在緊緊的盯著諸葛瑤,無人敢說話。
夙子墨抿著唇角,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你最好現在將小公主還回來,否則便別怪朕翻臉不認人。”
諸葛瑤還沒待開口,就在此時,一道刺目的光芒轉瞬即逝,劃過了白芷的脖頸。
猩紅的鮮血噴濺在諸葛瑤的臉上,頓時嚇得她驚叫一聲。
即便是挾持了皇嗣,但諸葛瑤也隻是一個生長在深宅大院之中的大家小姐,什麼時候親眼見過死人,見過這樣大的場麵。
劍鋒繞過白芷的脖頸,割下了一顆大好頭顱,還未待諸葛瑤晃過神兒來,便繞到了她身後,一劍又割了素練的腦袋。
臨安速度飛快,一腳踢在了諸葛瑤的小腹上,將嬰兒給搶了回來,穩穩地交到了蘇雲錦的懷裏,又飛快的返了回去,將受傷的綠珠給抱了起來。
樹梢上,蕭啟一身紅衣,拿著帕子靜靜地擦著劍尖兒上的鮮血。
“夙子墨,你千裏迢迢的將我叫回來,就是對付這麼兩個貨色?我可真瞧不起你。”
“恭喜你,這一次不知不覺之間闖進皇宮了,我們誰都沒有發現。”夙子墨應道。
他瞧了瞧蘇雲錦懷中的嬰兒,目光閑閑的落在了諸葛瑤伏在地上的身影:“我早就告訴你了,早些將公主交出來,讓你們諸葛家平安離京,你偏不聽不信。現如今,你沒有機會了。”
……
一場宮變大事,以諸葛家父子被囚,諸葛瑤脅迫皇子不成而告終。
朝堂上,蘇遲將諸葛家這些時日所做之事從頭到尾的細說了一遍,如此一來,即便是諸葛老夫子的門生也都不敢給諸葛家求情了。
到底是謀朝篡位的大罪,誰敢沾上?
但是由此一役,也看出了德妃一脈是真的忠心於皇上,並無一丁點兒的謀反之心。
朝堂上即便是有不臣之子,看到了這樣的結果,也不敢再生出一丁點兒的不臣之心了。
最後一根壓倒諸葛家稻草,卻是早已經“死去”的諸葛晴雲。
沒有人比諸葛晴雲更熟悉這些年來諸葛家做的小動作,現如今諸葛家一朝權勢傾頹,諸葛晴雲痛斥諸葛家的罪行,更是最有利的證據。
諸葛家上下滿門抄斬。
後宮,蘇雲錦坐在搖籃旁,靜靜地看著兩個已經熟睡的孩子。
夙子墨腳步輕輕的走上前去,從身後抱住她。
蘇雲錦挑眉:“你怎麼知道,當時我沒有殺諸葛晴雲?”
“諸葛家手眼通天,誰能保證朕身邊沒有他們的眼線?這件事情就連朕都不知道,自然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夙子墨說道:“說實話,我並不知道你沒有殺諸葛晴雲。但是這麼多年風風雨雨,我們都一起走過來了,我隻是因為相信你。”
蘇雲錦的笑了起來。
這江山信美,隻要二人始終如一,便沒有什麼艱難險阻是不能度過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