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趕往壽寧殿中,裏頭已是哭嚎聲一片,卻隻有皇後未到。司馬靖想著,興許是太過於悲傷,不忍前來相別之故。
羽彙閣中,皇後正悄悄將李老將軍召進了羽彙閣,將身旁的人都支了出去,預備詢問太皇太後過世的緣由。他其實一早便已知道了消息,進門卻依然淡定地行著跪拜之禮:“老臣參見皇後娘娘!”
“父親請起,父親,姑母這究竟是怎麼了,這才多少時日便忽然過身了!”皇後壓低了聲音質問他。
甚為奇怪的是,父親竟一點都不驚訝,他肯定道:“自然是蠱毒發作而亡!”
“那蠱毒……”皇後轉眼看了看窗外,見四下無人,隻一個樂一守在門前,才開口一問:“那蠱毒不是由父親操控的嗎?難道父親您?”
“先帝故去之時,是將立帝遺詔留在了衡博宮的牌匾之下,是史官命人將其取來的。據我猜想,先帝駕崩前還在病中便曾與我論過儲君之事,那時尤未定下大局。可為何又留下了司馬靖為儲的這遺詔,我想先帝必不是此意的……”
“所以!”皇後插著話:“所以父親先頭偷運太皇太後出宮便是為了詢問此事,命她去尋皇上的端倪,見她隻是假意相從,便使她體內的蠱毒發作折磨至亡?”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父親,太皇太後可是他的嫡親妹妹,他竟也能下此狠手。
“女兒,你此時可萬萬不可有婦人之仁啊!父親追隨了先帝一輩子,親眼看著司馬靖將這天下局麵整得如此烏煙瘴氣,日後我死了,還有何顏麵見先帝,如何同他交代!”李老將軍瞧著她,斬釘截鐵的說道:“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我隻忠於先帝,效於先帝!”他眼神堅定,皇後不寒而栗,瞧著眼前的父親,盡是陌生冰冷模樣。
三日後,宮中行大喪。
“阿嚏!”阮月重重的打了個噴嚏,心中憂思,也不知京中現在都是何狀況,也不知母親的身子用了藥後可好些了,也不知皇兄……
園子中漫步的白逸之走了進來,至她身側,見她愁容滿麵,道:“這夏日隨將近,可還是小心,別感了風寒!”
她細品著茶,玩笑的嘲諷著:“怎麼,白大俠今日不去劫富濟貧啊!怎還有空關心我!”
白逸之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翻著白眼說道:“你又不是嬌美娘,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值得我關心的,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你看後自會感激我!”
“是尋到了施家公子的蹤跡嗎?”阮月驚喜一陣,見他點頭,她匆匆拆開信件,上頭寫著地址:廣陵城郊葫蘆村口楊樹下。
阮月欣悅著,心中的案件總算是可落地了,她問起:“你從哪兒打聽到的?”
“既然你都稱我為白大俠,那本大俠自然是有法子的!我托了幾個江湖上走黑道的兄弟打聽到的,他們的消息無有不通,隻是稍稍花些銀子罷了!”他故作戲腔,轉臉笑道:“瞧著沒,這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走!”阮月忽然拿起佩劍,卻被他拽住,拉至了身後:“你就這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