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靖怒步行至黛安內殿,來回焦急徘徊侯著太醫消息,這懷身大肚之人在寒冬臘月落入水中,也不知腹中皇嗣究竟能否保住。
見顧太醫懸絲診脈一畢站起身來,司馬靖立時上前行了一步,詢問情況:“怎樣了?”
“回陛下話,娘娘脈象淺然,雖女子懷胎體熱,可這一受涼,又嗆了許多水於腹腔中……”
“嗆水……現下隻有一個法子了!”阮月小聲自語,思量了一會子,才跑了進房內,濕漉的衣裳也來不及換下。她將司馬靖同太醫與內侍下人們一齊趕了出去,便緊閉上房門,門也栓了起來,阮月大聲道:“皇兄,你且稍待,我自有辦法救娘娘!”
她行至床邊,將珠簾放下,自己則扶起靜妃盤腿坐下,她將靜妃上身衣物解了開來。阮月挪至她背後,欲以自身內力將她腹腔積水逼出來。
阮月冷的瑟瑟發抖,可還死死扛住運著丹田之氣,隻聞“啪”一聲,她雙掌擊於靜妃後腰,掌位也隨著氣力向上走去,見依舊毫無反應,她緊咬下唇,又強加了鼓氣,再次朝她後背襲去。
“咳咳……”半刻之後,幾聲猛然咳嗽將靜妃嗆著的水吐了出來。阮月見勢及時撤回了掌力,靜妃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她身上,氣息尚弱:“多謝……”
阮月下了床去,依舊將靜妃平放於床上,身上濕冷衣裳也替她換了,再把了把她脈搏,見已無明顯異象,阮月這才走至房門。
想是自己受了些涼氣,又強行運功之故,胸口之氣久而不肯散去,她將門打開,喚道:“顧太醫,你再去瞧瞧娘娘!約是已無大礙了!”
“是!”老者提著藥箱走進去。
阮月強撐氣力:“皇兄,那月兒便同公主先回府了……”一語未休,她雙目一暗,直愣愣栽了下去。
也不知這日子是流逝了多久,阮月才微微有了些意識,她周身皆無力,嗓子沙啞隻得輕聲呼喚:“阿離……阿離……”
門外的人聽喚慢步走了進來,桃雅強忍腿上的疼痛走至桌邊倒了杯茶:“主子,您可醒了!喝些水吧!”桃雅扶起主子,將杯子遞在了她手中。
阮月接過水杯,抬眼一瞧,桃雅正躬著身子站在一側,她飲盡了杯中茶,瞧著這丫頭的異樣便又吩咐道:“再倒一杯來!”
“是。”桃雅扶著腰,慢騰騰又倒了一杯。
阮月細細看著她的動靜,仿佛看到了衣裙上染得絲絲血汙,她這才開口:“桃雅,你這是怎麼了?”
桃雅隻勉然一笑,悠悠地挪至了遠處:“回主子,是奴婢蠢笨,方才在門口跌了一跤,不礙事的!您這剛醒,奴婢便不擾您休息了,奴婢退下了。”
見她轉身想走,阮月急忙喊住,桃雅麵露難色,也不敢回頭瞧她,心中慌張:若是受罰之事被小郡主知曉,她定是憤不能平的,她如今還病著,這會子還是不要以這些事來擾了小郡主才好,可紙究竟保不住火啊!自己但是無甚麼大礙,可阿離姐姐若再不及時救治,她命將不久矣,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