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帶我去實驗室麼?”
我艱難地從各種儲罐之中鑽過。這些儲罐當中儲存的都是黃星公民捐獻出的,自己身體的能量――就好比宏先生貢獻出的那一罐。
當然也有些不同,宏先生體內是沒有“冷血”的,也就不需要那些過濾設備就可以裝到罐中。
說起來可能有些血腥,這些鮮活的能量確實是可以直接拿去當成“複”使用的。
就像是食人族品嚐自己戰死的同胞。
當然也因為黃星公民一生都在飲用“複”,體內的冷血含量慢慢富集,這樣貢獻出來的能量之中冷血的含量同樣特別的高,自然也就不能正常的使用,捐獻站這裏也就隻配備了能量儲罐,儲量達到限度時候就會運送到能源中心進行次級處理。
黃星風格,廢物利用,如是而已。
擎先生沒有回應我的問句――畢竟對於普通公民來說,彼此是不會有疑問的,似乎也是因為確認了我的安全,他最後那一份對我的擔憂也就煙消雲散。他隻轉過身去,引路一般走到身後的運輸台上。
一旁保持著安靜圍觀狀態的執勤員也整齊地包圍過來,將我推上了運輸台。
我看擎先生不再是能夠溝通的對象,也省了那些質問的力氣,服帖地站到位置上去。
運輸台自然不會因為最近的動亂就減慢速度,我隻在被超高速之中看見那些被撕裂的景象――隻剩下了半座建築的捐獻站,一路的硝煙,以及終點站核心規則研究所的一如既往。
果然新黨沒有對研究所下手,這裏安靜地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似乎就是因為這裏的安逸,那個項目負責人才有心情去發出那樣的質問――他們根本不知道革命是什麼!
革命……就是戰亂啊。
藍星上的革命,似乎也就隻有一條光榮革命沒造成多少的傷亡了。
反觀這一次的革命,又有多少的普通公民與淨者罹難呢?
我幾乎是被押解進了我的實驗室。
實驗室裏所有的儀器都貼著封條。這種封條事實上也是我的規則研究產物,是那種屏障的濃縮樣式,被我匹配上藍星的咒文,倒是有一些魔幻的味道。
那些執勤員就動手將這些封條取下,隻留我在偌大的實驗室中獨自行動。我試圖將感官張至全開,但卻感受到了屏障若有若無的阻攔,看起來自由行動權限也被屏蔽了大半。
好在還不是完全失效吧。
我慢慢將感知觸角探遍實驗室的每一個角落。
哦?兩個淨者的信號?
執勤員很快將那些封條取完,雖說人力做這些事情十分地浪費,但是畢竟黃星的監督係統是由人力和僅僅感知規則異常波動的儀器組成的,這些執勤員被吩咐做這些事情也是無可厚非。
也理所當然,避免浪費的他們在“打掃”完成之後整齊地離開了實驗室,帶頭的擎先生額上出了不少汗水,看來再在這執勤隊伍之中待下去他的體重問題也能很快解決。
――隻希望在那之前他不要被遣送到捐獻站吧?
我特地觀察了一會,發覺之前那些呆在我的實驗室的檢察員再沒有來了,似乎是因為淨者的叛亂對應我的囚禁,我就因此得到了相對應的信任了。
――哪怕我從屏障之中自行逃脫也沒有被懷疑。
黃星人肯定是沒有這麼簡單的,隻是我一下失去了幾萬的人手,大概威脅也就下降了幾個數量級了吧?
我一邊冷笑,一邊打開了規則強化儀的外殼,裏麵一男一女相擁著瑟瑟發抖。
是姿小姐和瀾先生。
姿小姐勇敢地抬起頭來,見到我的那一瞬間淚水決堤一般湧出。
“會長……會長大人!!!”
她哭得倒是淒切,在她懷中的瀾先生也終於醒覺,衝我投來了熾熱的眼神,張了張口,隻發出哽咽的音節。
我傳遞出一份輕巧的能量,將他們過激的情緒安撫下來。
“我不來的話,或者,我來不了的話,你們豈不是要在這儀器裏等成亡命鴛鴦了?”我打趣道。
“不會的!”瀾先生輕輕拍著姿小姐的背,說實話我沒看出來這倆是什麼時候好上的,“擎先生安排好了一切!他說今個日程就是將您釋放出來的日子!而且既然這些儀器和實驗室已經經過了審批發放下來的,就不會另外再給您分配其他的資源了!所以您一定會回到這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