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
島上眾人此刻無不恐慌,皆是感到似有什麼恐怖的怪物在島下湧現出來!
隻見海麵上原本行駛而來的衝鋒舟,上麵的戰士各個呆若木雞,就連空中的武裝直升機也停止了前行,飛行員們無不屏氣凝神。
“那是什麼東西!”
“怪物!深海怪物!”
“快!抓緊時間展開營救,不然就來不及了……”
秦昊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現在他已經什麼都不在乎,手上站滿了秦烈的鮮血,仰天長笑,如同瘋魔。
秦烈胸膛身中多刀,可卻依然沒有倒下,一隻手死死攥著秦昊握著刀柄的手,另一隻手徑直掐住了他的脖子。
“嗬嗬!”
秦昊旋即感到呼吸不暢,沒曾想這個糟老頭生命力居然如此頑強,奮力掙紮起來。
“你是我孫兒不假,但卻連一個畜生都不如!”
秦烈忿恨無比,是啊,虎毒尚不食子,他原本還想饒這個孽畜一命,可不料居然會如此極端,對他都能下得去手。
這是典型的農夫與蛇,家門不幸,是他一生中莫大的恥辱!
想他秦烈一聲成就輝煌,隻手創建秦家這偌大產業,然而對待家務事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今日,我便要自清門戶!”
他說完,隻聽“哢嚓”一聲,手掌發力,秦昊的脖頸頓時被扭斷,雙目空洞,瞳孔漸漸渙散,帶著一臉的不可置信沒了呼吸。
堂堂第一家族家主,雖身受重創,但卻餘威猶在!
登時,秦昊就在他手中無力的癱倒在地,死不瞑目!
“噗!”
下一刻,秦烈氣急攻心,大悲大痛之下,一口鮮血吐出,再加上身中數刀,無力跪倒在地,捂著胸口,披頭散發,如英雄遲暮!
“爸!”
“爺爺!”
看到這一幕,眾人無不動容,秦虎和秦明父子,旋即跑了上去,秦戰也連忙踱上,攙扶住了他的手。
“戰兒……”
秦烈嘴角掛著連綿不絕的血絲,虛弱的開口道:“一定要讓大家活下去,不管下麵是什麼東西,解決掉它,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要求。”
“義父,先不要說話,我給療傷!”
秦戰剛欲運轉內力,卻被秦烈死死抓住手臂,搖頭道:“不行了,義父累了,是該好好歇歇了,不要再浪費氣力,留著對付那怪物。”
聽到這話,秦戰無語凝噎。
他一向沉默寡言,不喜人多場合,不善表達內心情感。
從小在巫族便是如此,離族出走後到了秦家亦是如此。
可對於秦烈,他內心深處卻一直有著很深厚的感情,將對方當作了真正的父親,甚至比對老巫王的感情還要深厚。
但當感覺到秦烈的脈搏正在逐漸減弱,已經無力回天之時,他內心深處就像被人插了一把鋼刀,有著鑽心之痛!
老巫王已經死了,他最愛的女人也死了,他活了這麼多年,眼睜睜看著身邊的至親一個個死去,卻無力挽回。
這個世界,有人一心求道,追求長生,渴望力量,可世界最悲哀之時,莫過於黑發人送白發人,連親人都無法保護好,他要這一身通天修為又有何用!?
傾刻間,秦戰的長發無風自動,三千青絲瞬間化為白發,隨風飄揚……
不遠處的老頭子和落雪見狀,皆是渾然無措,這是悟道、得道的象征,一朝得道盡白發,是為修道最高境界!
秦烈的手慢慢垂落了下去,這時,秦風走到他的麵前,徑直跪了下來,千言萬語凝噎在喉間,不知何起。
對於這個老人,他從未叫過一聲爺爺,但對方卻待他毫無半點隔閡,掏心掏肺,甚至比任何人都要真摯。
“小風,我的孫兒,以後秦家就交給你了……爺爺怕是等不到抱孫子那天了。”
秦烈一如既往的慈祥道:“悠然,還有秦家,都交給你了,你身上的擔子很重,但你要記得,永遠是爺爺的驕傲。”
“你們兩個,一定要竭盡全力輔佐小風……”
他看向秦虎和秦明,道:“以前對你們的冷落,我要說聲對不起,你們沒能跟那兩個孽障為伍,我感到很欣慰……”
“爸,您別說了,我記住了,我都記住了,往後肯定一心一意的輔佐小風,再怎麼說,他也是小妹的親骨肉,您一定要撐住,咱家不能沒有你啊!”秦虎老淚縱橫道。
“我累了,你們要在這個世界……好好活著。”
秦烈看向秦風,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我的孫兒,我要去見你母親了,我會告訴她已經成為你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大家永別了。”
言之已盡,他將沒入胸膛的匕首自行拔出,伴隨匕首落地,心髒也停止跳動,卻依舊跪而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