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江吟的呼吸仿佛都在一瞬間,凝滯住了一般。
她的眼底裏充滿了艱澀,不禁微勾唇,譏諷的笑出聲來。
作為一個母親。
她看著菲兒在另一個女人的懷裏撒嬌。
這種滋味,就像是有無數根針紮在她心裏似的,疼得她難以忍受。
“請你立馬跟我們出去,不然,就別怪我們請保鏢了。”
傭人們冷聲嗬斥,說話間,便將呆滯在原地的江吟,硬生生給拖走。
江吟由於看到剛才的那個畫麵,因一時的打擊,她的身體使不上半點力氣。
她跟隨著傭人們被帶出了顧宅,仿佛如同是一個腐朽的垃圾。
絲毫不受人待見。
她那輕垂大腿兩側的手掌緊握成拳,深深地呼吸,眼底裏流露出許些傷懷。
忽然趕過來找菲兒,她也是一時的衝動。
但看到剛才她和阮雅菲在一起的溫馨畫麵,令江吟心底裏的念頭再次動搖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她對自己和菲兒的母女感情產生了恐慌。
更何況,菲兒比平常的孩子都更要懂事。
她還記得,之前菲兒一提到生母,臉上都充滿了抗拒,嘴裏不停地嚷著:
“如果她真的愛我,就不會將我從小就拋棄掉,
所以就算是她出現了,我也根本就不會認她!”
江吟響起了菲兒那些徘徊在她耳畔的話,心下一陣恐慌。
幸好。
她沒有在衝動之下,就將自己是菲兒生母的事情說出來。
否則,如果菲兒真的恨她,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江吟的深眸看了顧宅好一會兒,眼底裏的那一抹不甘心硬生生被壓製下去。
好歹她這次來的這一趟,確保了菲兒過得很安全。
而江吟心裏也比誰都要清楚,以目前的局勢,不去打擾,是對菲兒最好的保護。
一想到這裏,江吟便上了車,開動著引擎,離開了顧宅。
……
顧宅。
後花園裏,顧老夫人大病初愈後,臉上已經恢複了些血色。
隻是她身上裹著一層厚厚地毯子,比常人都要更怕冷。
她正拿著一把剪刀,細心地修剪著眼前的紅玫瑰。
“咳咳!”
隻是,顧老夫人的身體依舊虛弱,用不了多久,便重重地咳嗽出聲來。
“奶奶。”
就在這時,阮雅菲的手裏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飲。
她緩步走到了顧老夫人的麵前,將水遞到了她的麵前,乖巧地提醒:
“奶奶,這是我親手熬製的雪梨湯,雖然微不足道,但也希望它能緩解您的咳嗽。”
顧老夫人輕垂下眸,看了一眼她手裏的杯子,冷冷地提醒:
“謝謝,但你不需要做這些東西,還是省省心吧。”
被她拒之千裏,阮雅菲臉上的表情驟然一僵,但她還是尷尬地笑了笑。
“奶奶,我沒別的意思,隻是見顧總老是忙著工作,對您總是缺少關心,想替他盡盡孝而已。”
提到顧言商時,顧老夫人的臉上露出許些落寞之色。
但那種神色隻是轉瞬即逝,很快,她又恢複了一臉的威嚴,佯裝無事地裝著剪花。